我不明所以,分神之下,尚未烧起的心头火苗已叫这莫名的话吹散;又细想了一阵,渐渐有些明白过来。
我顿时不敢再望他,偏开的脸慢慢烧红了。幸得师尊兀自摆弄着他叫山石划烂的衣裳,并未注意到我的无措。
他瞧了一阵,似有不甘,“那我回去可还能做身新的?”
“自然是可以。”我忙抓住他的话,好从局促的情绪中脱身。
师尊满意地点点头。
我朝着另一边侧坐了坐,避着师尊悄悄拿手背印了印脸颊,松了口气——摸着似是没有我想的那般烧。
方才缓了口气,便听见师尊在身后道:“我没记着这尺寸,不知可还能劳烦海桐再替我量次身?”
我目瞪口呆。那夜的窘态如今想起来还能臊得我面红耳赤,还、还要再来一次?
若非他还规规矩矩地唤我海桐,我险些便要以为眼前的师尊已经恢复身中情蛊时的记忆了……尽以戏闹我为乐。
我愣神的时间,师尊已垂下了眼,显出几分低落来,“若是不便,那便算了。”
我哪里见得他这模样,脱口而出:“并非如此……”话出口,迎着他瞬间亮起的眼神,我只得硬着头皮接了下去,“无妨……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再去做便是。”
师尊立时笑了,弯月牙儿似的眼尾像只小钩子,轻轻拉扯着我心间的软肋,勾得我心弦一颤。
我忙不迭移开眼。
又过了一阵,师尊明显现出疲态来,倚着车壁昏昏欲睡。
我偷眼瞧了瞧他,发现他阖着眼并未留意我,便不着痕迹地朝他那处移了移,在他垂头瞌睡时,恰好用肩膀接住了他。
肩头的这轻轻一叩,正砸在我心上;忽然间,悬了许久的心才在此刻真正落下。
幸好,他还在……
将师尊接回齐府后,在照料他一事上,我再不放心假手他人。他原先住的地方离我太远,我便让人将紧挨我的院子收拾了出来。
我本担心他问及此变动,还想好了许多堂皇理由,还在心中暗暗练习了几番。可哪知与他一提,他轻易便答应了,叫我还在原地愣了片刻,准备了许久的应对之策便这样无处施展了。
等将师尊安顿好,又已近日暮。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深睡的面容出了神。
昨夜的兵荒马乱还历历在目,幸得现下他又安然地回到我身边。
我静看了一阵,忍不住伸出手去,在被下寻着了他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握了上去。
“师尊……”
四下无旁人,眼前的师尊又在沉睡,我心底那点尘封已久的欲念便像是逢春的枯枝那般,在微醺的风中飘然萌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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