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间的道歉,往往都不是出于真心,大多都是言不由衷的无可奈何罢了。
“酒就罢了,道歉也不必,犯不着。”
他拦下那双要再倒酒的手。
咽下去的爪子估计还在活动,缠在胸腔里,绞得人透气都不大舒畅。
痛、辣,五味杂陈,百般滋味。
“一套不值钱的针法而已,你要,给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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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答应教授针法后,商应秋当真每日晨昏定省,来得当真勤快。
一旦涉及学习,青年的态度就从惜字如金变成穷原竟委,每日都不知哪来那么多“为什么”,问得还很一针见血,他怎么知道为什么要分为三气循环,怎么会晓得什么跟什么的区别,依样画葫芦的记住不就好了吗?
“可是……”
“没什么多可是!”
“可一样的病症,用的同样的方法医治,一人病好,一人却当场暴毙,其中缘由,我认为……”
商应秋抓住对方端茶润桑的空隙,翻出几页书,指向一例病案,说出自己困惑同时,还附上几点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在屋外打瞌睡的小厮被这声惊天动地摔门声吓得一屁股从板凳上摔下,趴着一边的小黄狗更是早一步钻进盆里,只露出团瑟瑟发抖的小短尾巴。
不是在研习医术吗,这是要拆房灭口啊?小厮鼓起勇气探头进去,正收拾着案台书册的商盟主对他们歉然一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郁衍摔门进了内屋,双手撑在铜镜前,久久不能平息。
自那场梦后,他发现自己有点不大对劲。
自查了脉象舌苔、浑身上下找不出有问题的地方,可另一方面,自己的精神状况实在堪忧,极其易怒易躁,在其他地方还好,只要一接近商应秋,百尺内身体定有异态,跟个随时要上天的炮竹似的。
首先是心跳,以前都好好的,当年与人生死相搏刀锋贴喉而过时,心跳都能稳当在多少以内,现在人家不过问候声,那不争气的玩意几乎要破膛而出。
再来是表情,大人物起码的喜怒如一难以维持,干儿子只要露出笑意,哪怕不是对着他,是对着院里那只胆小如鼠的小黄狗,他竟也会跟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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