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笔一笔的账目,也是算的极清楚了。沈静一边听着,一边看到赵衡的眉头越蹙越紧,一边也忍不住胸口随着发紧。
赵衡听完,抬头看着罗举,沉声道:“罗尚书,若照你这么说,既然没有银子,这江南治水之事,看来只能就这么搁下了?”
罗举沉吟片刻,抬头望着苗申俭及沈静等几个工部官员,轻轻笑道:“倒也未必。就看苗大人手下的工部,有没有能人了。”
苗申俭回道:“罗大人这是何意?”
罗举拈着胡子笑道:“有银子能修好工事,这事人人做得。若没有银子也能把工事修好,这才叫有本事。”
苗申俭闻言,脸色当即拉了下来:“罗大人,你这是何意?照你这么说,户部拿不出银子来修筑工事,到还成了工部的错了?王爷还请明鉴,罗大人这说的什么话!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没银子修筑工事,难道我工部还能凭空变出银子来不成?”
罗举不紧不慢笑道:“苗大人别生气。你工部变不出银子,难道我户部就能凭空变出银子不成?”
他上前一步,对赵衡行礼道:“我并非是说笑话,殿下请听我说。这江南水患已经多年了,江南虽是天下的江南,可它到底也是江南人的江南。江南富庶,每年赋税上交国库之余,各州府均有按成留用的银子。让各州府出一点,再从百姓手里征缴一点,这二十余万白银,也就堪堪凑够了。”
他又举例道:“有例为证。三年前黄河水患,沿河修筑堤坝,六个月累计耗费三万民夫,白银四十万。当时是户部负责此事,最终也不过是从国库中支了三十万白银而已,另外十万都是由当地州县征派的。”
说完罗举回头看了苗申俭一眼,轻声笑道:“苗大人,既然户部能花三十万做四十万的事,难道工部就不能花五十万做七十万的事吗?”
苗申俭被挤兑的变了脸色:“罗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工部劳心费力,到你这里反倒成了无能之辈?”
罗举笑了笑:“不敢。不过苗大人若觉得做不好,不妨将这江南治水之事交给户部做吧。我保证只费国库五十万,就把事情办得妥妥的。你看怎么样?”
“罗大人这是以为我工部无人吗?”苗申俭嗤笑一声,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两位员外郎,“你们两个,以为此事如何?”
谁知这两位员外郎面面相觑之后,都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苗申俭气得脸都青了,当着赵衡与罗举却又不敢发作,回过头看向沈静:“沈静,你以为此事如何?”
沈静抬头看了苗申俭一眼,又转脸看了赵衡一眼,迟疑片刻,对着苗申俭拱手道:“大人,向地方州府征收赋税修筑工事,我以为此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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