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为了小提琴的事。你父亲的身体状况,显然不适合开演奏会。”他低头。
段池砚看着他:“这些话,跟我说有什么意义?”
将死之人又不是他,段月澄的演奏会也不会过问他半句,即便他死在台上也没有任何关系。
“去年他做过内脏移植手术。当时醒来有一段时间,他就……不太正常。他经常说能看到夫人。那时候出院不久,他就突然决定要办演奏会了。”助理忍了许久,还是向段池砚坦白,“而随着他身体状况的恶化,这个念头不仅没有消失,还要被提前。”
助理跟了段月澄有十余年,从他当初的年轻气盛到现在喜怒无常,他什么样都见过。
唯独这两年,段月澄的决策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所以这场演奏会,为了他的生命安全,我决定如他所愿去办,但是不公开对外售票。”
“哦。”段池砚看着他一脸严肃,“你没有决定权,所以打算通过我,来办这件事?”
助理拳头一紧:“他现在做不到的。”
跟前的人没有回答,助理缓缓抬头,段池砚只是看着头上灼目的太阳。
“他这一辈子都在追求自己理想中的‘美丽’,你阻止他,就是让他怀着那口恨意,即便死了也不闭眼。”段池砚回头,背着光的眉眼渗出一丝阴冷,“你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助理呼吸一窒。
在恍惚的瞬间,他从段池砚的轮廓上,看到了三分……段月澄年轻时的淡漠。
只不过段池砚藏匿的暗芒比段月澄更加锐利,刺手。
离开医院,助理迅速接他回片场,后续还有工作。
段池砚垂眸看着手机,时野一早上已经给他发了不少消息,期间夹杂着新歌的排舞视频。果然,只有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的时候,胃里翻涌的恶心才会少一些。
到片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段池砚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小时,他亲自去跟导演组道歉。
关冕丝毫不介意,毕竟段池砚的工作态度他是看在眼里的。关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关心地问:“我听小立说你家里人生病了,没事吧?”
“没事,不耽误。”段池砚颔首,“我去化妆。”
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外景戏,段池砚扮演的角色在野外流离失所,所以衣衫褴褛披头散发。
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时野。
时野彼时正在课间休息,他跟戚谙还在笑幸厌老记错动作,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看到屏幕里的男人时没忍住笑。
[野:我男朋友果然不同寻常,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是难掩帅气。]
[琥珀玫瑰:狐狸亲亲.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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