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他觉得有柔滑的东西在脸前扫过,于是抬眼一看,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晚上好,坏东西。”
温稍抱着手倒挂在吊灯上,柔顺的绿色长发落下,一张俊美无俦的脸上,也是挂着满满的嘲讽。
……
回忆至此,飞蒲只能捂脸叹息。
温稍不介意往对方糟糕的情绪火上浇油。
“你已经被我标记了,插翅难逃!”
“……”飞蒲嘴角一抽,思及温稍那根白线,深深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他在做任务前没做足调查准备,他单知道温稍有治疗用的白线,却不知这白线如此万能,伤人追踪治疗变形样样行,还收放自如。
有这番本事,温稍还能把自己活成这般废柴 ,也实属不易。
“温稍,少看点土味电视剧,听着眼睛疼。”
肆江玩头发玩够了,从飞蒲的头上跳下,被温稍伸手接住。
温稍把肆江放到枕头上,耸耸肩说道:“那以后不看了。”
“孩子就放这儿,我先走了。”
语毕,温稍便抬脚准备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细心地嘱咐飞蒲:
“我崽明天要读书,你记得送他去学堂。”
“……”
飞蒲看着潇洒离去的颀长背影,内心只觉得无语。
他看不透温稍,对方发现了他的踪迹,也不上报圣堂,只是死皮赖脸地敲诈要钱。
在自己提供了关键信息之后也只是反应平平。
但是自己从一开始就站在温稍的对立面,甚至还砸了未破壳的肆江。
他不懂温稍到底要什么。
“别想了,你的小脑瓜想不通的。”肆江滚到遥控器旁边,打开了电视,投屏上个子纤长的粉发美少女正在唱歌。
“怎么连你也说我笨。”
“就一瓶草莓牛奶,真穷酸。”
飞蒲嘟嘟囔囔地抱怨,但还是拿起草莓牛奶坐到肆江旁边,陪对方一起看电视。
身子陷入柔软中,飞蒲打开草莓牛奶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腔蔓延,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有多久没能这样好好放松。
其实……
如果不是立场不同。
他挺喜欢温稍和肆江的。
虽然不要脸了一点,但相处起来确实很轻松、有趣,能肆意宣泄个人情绪,不用憋着压着。
可惜了……
“对了,小蒲,给点钱。”
离开没多久的温稍从窗户探进头,飞蒲微微一笑,将手中的草莓牛奶狠狠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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