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明雪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眼神已是答案。
桑雩用力吸了一下鼻子:“……我知道了。”
霜明雪安慰他说:“等你到了那边,还会认识新的好朋友。”
桑雩根本不想听这些,用力揉了一会儿眼睛,还是很想哭,于是发出了一点带着鼻音的哼唧声:“抱一下。”
霜明雪就抱住他的肩膀:“好了,等放假了再回来就是,到时候还陪你打游戏。”
桑雩把脸埋在他肩膀上,半响才哑着声音说:“……嗯。”
分开时桑雩情绪好了一点,起码没有要再哭的意思。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惜错过了时机,现在再说也不合适了。想了想,只把一直藏在口袋里的盒子拿出来:“幸好老爸让我出来,还能陪你过完生日,其实我还订了蛋糕,不知道他们怎么搞的,也没给按时送过来,回头就给他们差评。哝,礼物。”是块运动系手表,跟他手上的属同款,他非要给霜明雪戴上,又摆弄半天,终于破涕为笑道:“好看。”
司机把霜明雪送回家,临走前又花了十分钟道别,霜明雪再三保证以后会经常联系,桑雩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
折腾了大半天,他也有点累了,回到家快速洗了个澡,就躺到床上。不知道为什么,在电影院里那股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到现在还没消失。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下了床,赤着脚走到窗户边。
天色灰蒙蒙的,像是下了一场小雪。温离站在路灯下,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身前,映出一个异常落寞的剪影。
他仰望的姿势一直没变,但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只有裹挟了寒雪的风萦绕在他周围。
就这么遥遥对望了一会儿,温离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连排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长,挽成一线,长线慢慢断开,而后彻底消散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霜明雪在窗口站了很长时间,最终回到床上时,手脚已经冷的没了知觉。他把闲置在床边的蓝牙音响打开,随着久未开启的音乐响起,缓缓将身体藏进被子里。
年三十那晚也是一个人在家过的,早上跟妈妈打了电话,下午就窝在家看电视。随便换到哪个台都是铺天盖地的联欢表演,连新闻频道也是一团祥和,唯一称得上猛料的,只有温氏高层俞向南于澳门赌博期间,与人发生口角,意外伤人致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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