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拎起背包,想了想,在莫奈桥边支起了画架和颜料箱,开始写生。
红色的拱桥积了白色的雪,河道里冒着头的莲花都只剩下了枯枝败叶,被雪点缀着白。
下午准时到了骆明翰那儿,等一个小时到头时,缪存例行问骆明翰:“有没有觉得好一点,有能感觉到光的存在吗?”
玻璃上被雪所折射的太阳光穿透,刺得骆明翰苍白的眼皮眯了一下。
他已经恢复了光感。
“没有。”骆明翰顿了一会儿,冷峻地回。
缪存怕他失落:“没关系,慢慢来。”
听到他整理书包的动静,骆明翰问:“你要走了?”
“一个小时到了。”
缪存每天只在这儿留一小时,这也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时间,因为通勤实在太久了。
以前不觉得,今天骆明翰却格外地觉得短。
“你是不是骗我?”
缪存:“……”
“lily。”
lily,知名狗腿子,资本家的走狗,工贼,工人阶级的叛徒:“没有啊,才半个小时。”
缪存:“?”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看错时间,缪存竟然真的再度看了眼手机:“不是的,已经一个小时零五分……”
钱阿姨说:“你记错啦,你刚坐下半个小时嘛。”
缪存:“……?”
不是,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就因为剩下的人形成了统一阵线,就能颠覆常识的存在了吗?
骆明翰难挺过失落地说:“为什么要骗我?既然这么不想陪我,也不必每天勉强。”
背过了身,哑声说:“不要因为我看不到就骗我。”
绝了。
缪存第一次哑口无言百口莫辩。
他跟lily进行激烈的眼神交流,lily两手一摊。
……行。
缪存打开电子壁炉上的电视,随便选了个电视从头播放:“一集电视四十分钟,送你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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