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副受这么大打击的样子?”知云别扭地转过视线,看着天地交接之处的一片残红,“这么没精神,下次还带不带我进宫了?”
“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变。”司南追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被夕阳刺得眯了眯眼。
他在东宫的一隅墙下靠了许久,想了很多事情。
唐蒲离跟太子的关系比他想象得要好上太多,或者说,他从未往那个方向猜测过。他不知道这些年唐蒲离和太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果他们是那种关系,是不是说明,唐蒲离已经找到了可以听他倾诉的人?那自己再拿着誓约过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方才太着急,他竟都没在意那个装着玉璧的匣子已经积满了灰尘,唐蒲离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当年的约定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们分别得太久,久到再次相见,双方谁也没能认出谁来。
也许把这些东西掩埋起来,才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太子……太子一点也不好。司南握紧了拳头,明明心中有答案,但他还是感到焦躁不满,抑制不住地讨厌太子。
“什么?”知云奇怪地看着他,“你干嘛说得那么郑重,搞得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她顿了顿,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好吧,就是受了刺|激。”
司南苦笑笑,扯开了话题,“好了,我早些送你回去吧,耽误了一下午,晚上得加紧了。”
“是指去南郊搜索仓库的事情吗?”知云问道,“你真的要查下去吗?你跟唐大人不是……看上去关系很好?”
撇去立场而言,唐蒲离的确对他很好,会提醒他不要着凉,会照顾他的感受,会温柔地帮他梳头。在遥远的记忆里,那个用身体挡下棍棒和污言秽语,让他逃走的少年,也是这么温柔。
可是立场是一切的前提,是不能被撇下的。司南不可能看着太子藐视王法,目中无人,吞着不知哪里老百姓的血汗钱作威作福,那么,他们之间的斗争避无可避。
为什么唐蒲离找到的这个人偏偏是太子呢?
“也许,事实会更复杂一点。”
身旁的话音很轻,司南转头望去,知云正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我娘,哦,就是前阵子刚烧了自己的疯婆子,原来是东宫的宫女来着,”知云垂着头,将脸埋在阴影中,“她长得也不多好看吧,却被太子看中了,她不愿从,后来太子就找了两个混混用了强。”
司南怔了怔,握紧了拳头,“那你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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