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玄天赦的一双手,声音都带了些许颤抖,忙问道,“阿赦,怎么了?”
玄天赦捏紧了他的手,想要对他摇摇头,可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白凛素白的衣衫瞬间被鲜血染红,有些扎人的刺眼。
这合该是痛到极致才会泣血,他是当真觉得寒诀除却死,没有别的抛下他的理由了。从前他是没有想、不能想、不敢想,而如今却是一想便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撕扯着剧痛,好像想要把他整个人剥离一般。
那蚀骨的痛让玄天赦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昏地暗,他本是头痛昏沉地作呕,却不曾想这吐出来的竟变成了鲜血。
那鲜血是玄天赦的心头血,是曾为了救下寒诀而用琴弦穿过的心头血。
他的嘴角不住地往外渗着鲜血,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断断续续跟白凛说道,“师兄,你说他为什么舍得扔下我?为什么……?师兄,他是不是死了,寒诀是不是死了!”
白凛还来不及说话,便又听到玄天赦哭诉道,“不会的,师兄你告诉我不会的。对……寒诀曾经说过,这个鳞片是他的象征,只要鳞片还在他就还在。师兄,你瞧着这鳞片是不是依旧很鲜艳?”
玄天赦嘴里的话有些颠三倒四,可却叫白凛眼前都开始模糊了。
他哭不出来,好似一哭都是血泪一般,干涩地嘶吼问着白凛。他仿佛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一般,在问出这句话之后,就轰然倒在了床榻之上。
玄天赦的眼神只停留在床顶,空洞得仿佛连三魂七魄都被方才那一句问话抽走了。他只静悄悄地躺着,连带着攥着白凛手都松开了力气。
“阿赦……”白凛轻声唤道,可玄天赦却是半分反应都没有。
他憋得太久了,从醒来开始,他就在所有人面前强撑着。他在所有人面前演戏,让旁人都瞧不出他心中的脆弱。可到底,他失去的也是此生挚爱啊。
白凛叹了口气,说道,“阿赦,你说的没错,这鳞片上的颜色昳丽如从前,自然寒诀没有任何生命危险。是这样的啊,阿赦。”
他一如往常的温柔,轻声细语地哄着玄天赦。
玄天赦现下就像是个大孩子一样,他本就多喝了几杯酒,又在强撑着替白凛分析打算。他能安慰别人,可却安慰不了自己。
待真的夜深人静了,那股子无力感却是玄天赦借着酒劲儿一股脑地都溢了出来。他撑得太久了,也难为自己太久了。
白凛只坐在他的床边,静静地看着玄天赦。
玄天赦不合眼,他也不敢走。如今他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从前是玄天赦做他的主心骨。可现下玄天赦这般脆弱的情况,他也需得给玄天赦足够的支撑。
白凛瞧着玄天赦渐渐合眼睡去,自己也靠在床头打起了盹儿,这一打就是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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