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你说是齐二少爷?你是亲眼瞧见齐二少爷来接亲,还是见庚贴上写着他的名字?”龚青岚字字珠玑,眼神凌厉的扫了眼身着大红牡丹缠枝裙的季姨娘,冷笑道:“二妹妹紧赶着为我分忧,莫不是二妹妹春心萌动了,爱慕我二叔子?”
若说许榕母子的设计,是她蠢笨愚钝自作孽,重活一世可以看淡。但季姨娘母女,便是有着血仇,夭折的弟弟便是被季姨娘害死,断然不能轻易的罢休。
“你——”
听着龚青岚刻意曲解她的意思,龚青雅气急败坏,笑容僵在脸上。忽而,低眉顺眼,嘤嘤欲泣的柔声道:“姐姐,妹妹足不出户,更是未曾见过齐二公子,何来爱慕之说?姐姐真真是作践妹妹一番好意。若心头不顺,雅儿可以给你消消气,但也莫要诋毁雅儿的清誉,累及府中其他姐妹。”
龚青雅心底嗤笑,瞧!多么贴心乖巧的人儿?难怪龚远山悟在心口疼爱的女儿,和他一样两面三刀,明明字字句句带着算计,却又摆着一副慈悲心肠,处处为你着想。
龚远山一进门,瞧见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被龚青岚逼得委屈落泪,心里一阵心疼。“龚青岚,你都为人妇,还不懂谦让妹妹?一回府便咄咄逼人!”听了龚青雅的话,怒目而视,败坏了龚府名声,其他未出阁的女儿,便难以说上好的亲事了。
她是何居心!
气氛瞬间凝滞,浓浓的火药味在厅堂弥漫。
龚青岚面不改色,脸上轻柔的笑,温暖沁人。清亮透澈的眸子却锐利逼人,缓缓的扫视众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刺破和善亲切的伪装,露出他们丑陋贪婪的内心!
嘴角笑容加深,窗外一缕阳光倾洒入室,带着和煦的金色,揉碎了她眼底的阴霾,笼罩在她身上明媚入骨三分。
众人只觉那被洞悉的一瞬,仿若只是错觉!
再度狐疑望去,龚青岚凤眸笑意涟涟,与齐景枫并肩而立。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儿家娇态,柔情万千。
龚远山隐隐不安,满室的金光华蓥化不了心底的寒凉,蓦然觉得这大女儿透着古怪,又道不出那奇特之处。只一心后悔,当着齐景枫的面喝斥她。
打量着齐景枫的神色,他脸上淡淡浅薄的笑已然敛去,抿着唇,彰显他此刻不悦。龚远山心一沉,黑着脸瞪着二夫人季姨娘,暗怪她女儿不知事,这时惹这灾星作甚?
季姨娘怯怯的瑟缩一下,美目盈盈含泪,道不尽的委屈。让龚远山一阵心怜,暗怪龚青岚不省心。
龚青岚冷冷一笑:“父亲是要我把夫君拱手让给妹妹,而后被世人耻笑姐妹共侍一夫?我虽然刚及笄,不识几个大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却也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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