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完全怪我。
任谁苦苦逐月十多年,一转身月亮砸你怀里,都会有一瞬的迟疑,认为这是假的。
我瞎想了很久,不知道裴雁来有没有睡意,但至少我的眼皮开始发沉。
“……你还会走吗?”没头没尾的,我含混地问。
裴雁来呼吸一沉,像是快要入睡又被我惊醒。
他骨架大,贴过来,双臂把我整个人捉在怀里。他埋首在我颈侧,做闻嗅的姿态深吸了口气。
他声音困顿,别样得温存,然后熟稔地叫我的名字:“明天搬过来。”
我说,哦,好……什么?
第64章 从没这么好过
虽然那天晚上,裴雁来嘴上说着让我明天搬家,但法律民工的世界永远没有计划内这种说法。无论是和房东谈退租,还是提前清理一些不必要带走的东西,按流程处理完,也到了下周五。
同天,是小米农历生日。
下班前,他找到我、谢弈和笑笑,说想请我们三个吃饭,以表示相识以来对他的种种照顾。
李笑笑不凑巧是真有急事儿,她大学室友今早跟老板请辞,下午就被缺德前东家泼了一门油漆。具体情况她没说,我也搞不清,只知道她要替姐们撑场子实在脱不开身。
我本来也想拒绝,但谢弈偷偷踢了我一下,我和谢弈飞快对视一眼后,改口说行。
车是谢弈开的。在地下停车场停车时,小米先去找订好的位置,谢弈关上车门,拦住我:“小孩儿的一片心意,你拒绝了我怕他想多。亏得哥几个姐几个熟悉你……你成天冷个脸对谁都不热络,如果我是小米,都要以为你对我有意见。”
这个不用他提醒,我心里也有数。
不善表达又吝惜笑脸是天生的毛病,我从小到大人缘不算好很难不说没有这个的原因。
可人生而不同。少年时代我曾以为这是一种“原罪”,但如今回头去看,我其实不必将自己捏扁揉圆做成别的样子,留在身边的也会是真朋友。
现在多了位新新旧旧……总之不太好形容的恋爱对象。
“没那个意思。”我向他解释:“我明天搬家,本来打算今晚收拾行李。”
“搬家?”谢弈点点头:“也是,你之前住的地儿也太远了,每天地铁来回都快两个小时,我看着都累。哎,你搬到哪儿去了啊?”
“……”这让我怎么答,总不能告诉他我和老同学新上司同居,只能糊弄道:“和一个朋友合租,地段不错。”
八卦是谢弈的天性,他哦了一声,明显还想多问,我不擅长说谎,忙打岔:“走吧,小米把位置发过来了。”
谢弈这才作罢。
小米点了很多菜,秉承浪费可耻的原则,从餐厅走出来,三个人都撑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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