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收银员,是只人美声甜的鸽子精。可惜不适应帝都的气候,跟家里人搬到南方去了。”秦悦将购物篮里的东西都摆出来,冲工读生笑笑:“修士谈不上,只是多少会看。总共多少钱?”
“五十八块四毛八,收您六十。”工读生将找零的钢镚放到他的掌心,“我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修士了。”
“我也以为这世上没有活的狰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更确切地说只有秦悦在笑,工读生充其量只是牵动了一下嘴唇。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附在人身上。但我劝你……还是不要附在死掉的人身上。”临走时,他说道。
“为什么?”
“因为……哪天你想离开了。有人会伤心。”
“噢。”工读生,不,狰不以为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哪怕披了张人皮,兽只是兽,秦悦明白要说服它是件很困难的事。
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得闲。从西面的城中村搬到东面,居住环境没改善不说,处境还是一如既往的混乱。
他叹了口气,拎着东西离开超市。来日方长,盯紧点,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原路返回住地,重获自由的老者已经不知所踪。
秦悦顺着大路一直走到底,左拐再右拐进了条灯光昏暗的小巷。
就像天空里的月弯弯,金融街是引人赞叹的正面,背面则是零落分布在金融街东西两翼的城中村,光鲜亮丽的广厦轻而易举地遮挡了这片低矮简陋的建筑群。
他沿着狭长蜿蜒的小路走到最靠里面的一幢小楼。楼口的防盗门布满铁锈,歪歪斜斜倚在墙根。
新住所在三楼,是个配套齐全的自带厨房卫生间的小套房,租金每月六百元。在物价令人发指的帝都,即便是城中村,也算得上跳楼价,秦悦感到十分满意。
楼梯间的声控灯过于老旧,没人通过的时候还好,一有人进出灯光就开始半死不活的忽明忽灭。
爬完最后一段台阶,晃得人眼花缭乱的灯光里突然飘出一道人影。饶是在各位古灵精怪事情中打转的秦悦都不禁愣了三秒。
“赵阿姨?”眼前的中年女人腰上还系着花围裙,手里端着只大海碗,笑得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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