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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看似在学业上努力了一年,画技不断提高,实际心里浑浑噩噩,逃避又脱离现实,此刻才忽然清醒。

直面痛苦,保持清醒的是对方,没有希望就撬开一丝希望的,也是对方。

他总以为,爱的人离开了,亲人讨厌自己……

而自以为的坚强,就是等长大后,学会以另一种释然的心态与这些事情和解。

直到如今才发现,以为离开了的人并没有离开,以为讨厌自己的人比想象中更爱他……

这些折磨都不过是爱的衍生品,它们是汹涌烟火气撞到阻碍时的灰烬,是被炙热阳光拥抱过后的晒伤。

它本身无意义,也无关对错之分,却是前者浓烈存在过的痕迹。

阮景发了一阵呆,看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人:“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西诀见他终于说话了,在昏暗的光线里握住他的手:“毕业那天,你心里在和我道别吗?我在心里说的是——等着我。”

阮景闻言手指一紧,用力捏着对方的手。

秦西诀低声继续说:“那天你徒步回家,我也跟了你一路。”

久久不散的难受和旧事重提的心悸化为委屈,阮景低声:“你这什么破办法,咱不能一起演戏吗?就装是假的分手也好,我还以为你真舍得……”

秦西诀垂着视线看着两人交叠的手,轻轻捻了捻他的指尖,才叹了口气:“这是有风险的事,你不必一起来。”

阮景一愣,立马明白了,下意识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用力得指尖有些颤抖。

秦西诀这么选择,是不想要求自己为这段感情去做什么,甚至不忍心自己去付出任何牺牲。

他独自沉默地努力,想让林蓉慢慢冷静,或者痊愈,再给他一个能心平气和谈论的机会。

如果成功,再把阮景追回来。

如果失败了,阮景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也不用再伤心一次。

秦西诀从做了这个决定,就要收起不舍,强行套上坚硬无情的外壳,独自走上这条艰辛而漫长的路。

先不提林蓉的态度充满未知性,就拿阮景会不会死心放弃来说,都是未知。

只要一个条件不满足,都会让他的全盘努力白费。

阮景一腔酸胀涌上来:“追不到怎么办?”

秦西诀回答得理所当然:“一直追下去,追到为止。”

阮景:“如果我不喜欢你了呢?”

秦西诀显然也想过这样的结果,睫毛一颤:“那就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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