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往码头上瞧了眼,说正好,“姑娘可不趁这个时候上城里转一转,将来嫁了人,再像今儿这么自由自在可不容易了,我听说总兵家姑娘一靠岸便领着人进城逛去了。”
逐客令的潜台词呼之欲出:你可快走吧,不要耽误我办正经事。
姚四是个稳得住的,笑脸都快僵了,仍说不急,“我跟姑娘一见如故,正愁寻不到机会聊上几句,瞧着雨没个完,待雨停了再去也不迟。”
做客还赖着不走的,也算是少见。夏和易见赶不走她,干脆作罢了,反正她想知道的事儿,找姚四打听也是一样。
她招呼春翠备茶点来,一壁问姚四:“我长久在外,京里的事反而疏忽打听了,姑娘既然进宫参选,想必皇后娘娘已掌中宫了罢?”
姚四昨夜被武宁王晾了个透体,心里本是恹恹的,一听她问这个,立刻抖擞了起来。泾国公府想把大姑娘送进宫当皇后的事儿,权贵间早就传遍了。瞧着昨儿夜里武宁王对夏和易着急的样儿,估摸是被迷得五迷三道了。姐姐嫁哥哥,妹妹嫁弟弟,全天下的好事都想被他们夏家一家子占去,也不瞧瞧祖坟埋得兴不兴旺,天底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风水。
姚四昨儿吃了哑巴亏,眼下巴不得看夏和易笑话,端起茶盏半遮住笑脸,答得十分细致,“是呢,娘娘出自左柱国家,是行六的姑娘。想梁爵爷位列六大学士之首,身上又兼着兵部尚书的职,夫人是怀亲王家嫡出的小姐,论尊贵,的确再没哪家能比得上了。”
嘴角咧得大了,说得就快要忍不住笑了,姚四按耐着拿帕子掖了掖嘴角,“姑娘打小京城长大,勋贵间来往见识多,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我在姑娘跟前解释这些,可是太多余了。”
夏和易慢慢放下茶盏,淡淡说“是嘛”。
面上平静,心里却是结结实实慌了,借势转头去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怎么会这样?她不过离京短短几个月时间,京里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她走之前,满朝文武尚未有人得封左柱国,梁林又是什么时候位列大学士之首了?那她的外祖父潘文忠呢?
更重要的是,一切都似乎和预想中不一样,她不告而别之后,难道大姐姐没有当上皇后吗?为什么?
门被轻轻敲响了,外头有人送了茶点来,来人却不是春翠,六河端着托盘进来,笑着说:“王爷在外不放心,特命小的来伺候夏二姑娘。”
夏和易哎呀站起来,“那怎么能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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