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姚四心里一阵唏嘘,姑娘见姑娘,嘴上不说,心里少不得要从头到脚比对一番,夏和易生得美,要是不美,大概也没法子把武宁王勾住,只不过她不是时下流行的雨打娇花似的美,她更像是蒲苇,原本柔和的五官里莫名透出一股少见的韧劲儿来,中和掉了那份娇柔的可爱。相貌是老天爷赏赐,旁人没得挑剔的,也就不提了。对姚四来说,同是女人,能被爷们儿在意成那样,说不艳羡当然是假的。
她心里不舒坦,自然也不能让别人更好过,趁六河码茶点,笑着对夏和易说:“怪道呢,我来时听人说王爷清早出去了,也不知道夜里还回不回来,雨下得这样大,官员们在外吃酒应酬,一时被绊住脚也两说。”
爷们儿应酬时能被什么困住一夜不归呢?自然是美娇娘了。虽说三妻四妾之风盛行,夫人们表面都得装得大度,可打心底里呢?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外沾花惹草的。
夏和易神色慢慢变得清凉起来,原先还装样的笑意也淡了,“没想到姑娘消息这样灵通,王爷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得了信儿。”
姚四被噎了下,握了握拳,假意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非得把窟窿捅到底了才高兴,“倘或回不来,姑娘也不必太在意,爷们儿在外行走,有些逢场作戏也是躲不过的,瞧瞧外头的夫人们,谁还不是睁着眼睛蒙着鼻子囫囵过日子呢。”
人与人之间相处,也就那么回事儿,你待我客气,我哪怕再不待见也会敬你三分;可你若是一上来就专为捅肺管子,那谁也不是泥捏的面人儿。
夏和易露出一个没什么内容的笑,“我倒是不曾知道这些,不比姑娘,许是宾客往来多了,对待客的门门道道这般清楚。”
这位姚四姑娘,前世是最爱挑事儿的僖嫔,这辈子又试图勾搭武宁王,夏和易能忍住不忘她脑袋上浇热茶就很义气了,实在不耐烦同她再周旋,凉下声调,丝毫不留情面了,“姑娘,您这趟是要进宫参选的,半只脚都跨进宫门了,我提前称呼您一声娘娘也不为过,现成的福分都在眼跟前儿了,不一门心思奔着大好前程去,又分心盯着我们王爷做什么呢?您今儿登门的目的我很明白,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实在话罢,您要真是肖想王爷,那他老人家的主意才是根本,您在我跟前挑唆再多也没用。”
话里外将楚河汉界划分得你是你我是我,俨然把自个儿跟武宁王划为一边的了。
夫人小姐们交往,向来话是只说三分,面上一层,底下尚留九层余地,姚四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直白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面上讪讪道:“我不过好心跟姑娘提个醒,姑娘这是说什么呢……”
夏和易不客气地把她堵了回去,“还是我跟您说的道理,王爷和我之间的事儿,不劳您费心插手提醒,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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