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吃痛捂住了自己的耳垂,蹙眉看向他。
却见谢钰的笑意已自唇畔淡去,眸色晦暗,如积霜雪。
“妹妹不妨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他冷声道。
折枝被他眸底的霜色寒得一颤,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去。
她方才说什么了——
她只是将男子们通常的行径复述了一次,谢钰怎么就恼怒成这样?
难道是被她戳到了痛处?
正胡乱想着,谢钰寒凉的长指已握住了她纤细的足踝。
绣着连枝玉兰的小巧绣鞋随之落在地上,潋滟的红裙偏至一侧,在深褐色的长案上如花瓣铺开。
折枝紧握着手里的团扇,莲脸通红:“大人要做什么?”
“行无耻之事。”谢钰咬牙。
海棠树下的春风走过窗楣,将折枝的红裙吹拂得海浪般连绵起伏。
折枝双手环着谢钰的颈,颤栗着伏在他的肩上,贝齿咬紧了他衣衫上绣着的云纹,生怕唇齿间溢出什么声来,惊动了外头正曲水流觞的众人。
谢钰却不肯放过她,徐徐停住了动作,在她的耳畔语声低哑:“妹妹不妨将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似诱哄,也似威胁。
折枝忍耐了一阵,终于受不住撩拨,松开了齿尖哭噎出声:“不……不记得了——”
“妹妹最好彻底忘记。”
谢钰微寒的指尖抚过小姑娘精巧的蝴蝶骨,一寸寸将她拥紧,锢入怀中。
随着庭院中的棠花随风坠地,厢房内亦是风停雨止。
折枝绵软地伏在谢钰肩上,未散的欢情凝在杏花眸里,化作一层淡淡的烟光,春水般潋滟动人。
——无耻之尤,一言不合便折腾人。
折枝绯红着雪腮侧过脸去,将被握出红痕的皓腕藏进春衫袖里。
不让旁人看见。
*
等折枝将衣裳整理好,戴上幕离与谢钰自厢房中出去时,庭院中已是晚云漫天。
一场曲水流觞,亦近尾声。
谢钰便未再带她回到曲水畔,只是与她一同往来时的小径上行去。
方行出一道月洞门,迎面便是一张熟悉面孔。
折枝心头一跳,慌忙躲到谢钰身后去,隔着幕离心虚地微低下脸。
“钰儿。”桑砚的语声随之落在跟前:“你——”
他的语声骤然一顿,再响起时便带了几分微微的讶异:“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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