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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钰眸色沉沉地凝视她许久,只觉得有血气与怒意在心上翻涌,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染成猩红。

他咬牙背转过身去,抬手倒了一盏残茶,一饮而下。

残茶苦涩,冰凉似雪。

勉强将心中的怒意压下几分。

“妹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萧霁?”谢钰背对着她,沉声问道。

“先生?”折枝正在气头上,因惊讶而略一停顿后,索性便颔首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折枝之所以非走不可,便是因为先生还在等折枝。折枝想回荆县里,亦或重新寻个去处,与先生过安生日子,饮茶弹琴,生儿育女——”

她的话音未落,耳畔便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却是案几上放着的瓷杯被谢钰生生捏碎。

碎片混着鲜血滴落在浸透了月色的霜白地面上,分外触目。

折枝的语声随之停住。

上房内归于寂静,仿佛可以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谢钰转身,大步行至榻前,扯过折枝皓腕间的红绸缚于床首。

冷白的长指随之攥起她的下颌,鲜血随之流淌过折枝柔白的肌肤,烫得令人瑟缩。

“你永远也别想离开半步。”

他冷声在她耳畔重复。

一道裂帛声响起。

绣着缠枝花的领口被撕裂,玉扣散落,雨珠似陆续坠落在木制上的床柱上,响声清脆。

细腻的肌肤赤露在微寒的春夜里,折枝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咬唇骂他:“谢钰,你卑鄙无耻——”

谢钰置若罔闻。

随着他冷白的长指往下,外裳,襦裙,心衣,一一散开。那条银红色的罗裙被撩起,花瓣似地散落在旁侧的锦被上,随着折枝挣扎的动作而颤抖着。

直至最后一件小衣被褪下,谢钰的手背上骤然一烫。是小姑娘的珠泪连串坠下。

夜色中,她哽咽出声:“大人待折枝,就像是待养在别业里的那只贡鸟。”

“高高在上,生杀予夺。”

鸟雀的喜怒哀乐并不重要。

逃走了,强行抓回来便好。继续锁在他身边,困在他以谎言编织的樊笼里,困上一生一世。

谢钰沉默着直起身来,隔着月色看向她。

他垂指拂过她柔软的雪腮,语声低哑:“那妹妹待我呢?”

“妹妹诓骗我后,又千方百计地逃离我的身畔,又把我当做了什么?”

“妹妹对我,就没有半分情意?”

折枝轻愣了一愣,良久方侧过脸去,紧阖上那双潋滟的杏花眸。

有泪珠顺着羽睫坠下,落在绣花枕的缎面上,渐渐消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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