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却紧握住了她纤细的皓腕,将她抵在笼壁上。
“应当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他的语声里带着淡淡的笑音,冰冷的长指顺着鸦青的长发往上,渐渐停留在她发间的金簪上,轻捻过垂落的纤细流苏。
“毕竟妹妹如此恨我。”
折枝下意识地抬手,握住发上戴着的金簪。
谢钰抬眼,眸底的神色晦暗,看不出悲喜。
她却只是将被谢钰捻得纠缠在一处的流苏分开,低声启唇:“折枝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妹妹为何偏偏在今日,如此执着?”谢钰轻笑了笑,抬手将折枝锢入怀中,将下颌抵在她的肩窝上,语声淡淡:“是谁,与妹妹说了什么吗?”
“没有人与折枝说过什么。”折枝侧过脸,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面上的神情:“是折枝梦见了大人的过去。”
“承业十三年,您手持长剑,弑生父,杀折枝生母,且放火焚屋,毁灭证据,逍遥法外至今,是吗?”
谢钰握着她皓腕的长指骤然收紧。
继而,徐徐松开。
他垂眼倚在流光溢彩的笼壁上,低笑出声:“既妹妹已认定,又何必多问我这一次?”
“那只是梦境。即便再真切,亦只是梦境。梦境缥缈,未必为真。”
折枝咬唇低下眼去,强忍着不让语声颤抖:“大人总说,让折枝再信您一次。”
“那折枝便再信一次,您告诉折枝,梦境中所见,究竟是真是假?”
金笼内沉寂良久。
谢钰拥紧了她,垂首轻吻去折枝眼尾泪痕。
“穗穗,我们打个赌吧。”他低声启唇。
*
黄昏时节,晚云漫天。
一道纤细的身影似是受惊的鸟雀般慌乱跑过小径,向偏园东面逃去。
远处一棵新栽的木芙蓉花树下,立着位青衣侍女,正以银剪徐徐剪着黄叶。
见折枝过来,她立时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低声道:“姑娘,请不要出声。”
折枝抬手抚着自己急促起伏的心口,稳了稳紊乱的气息,轻轻颔首。
那侍女旋即将手搭在她的腰肢上,足尖在院墙上轻点两下,便无声越过了墙头,带着她往前走了几步,躲进一处假山洞内。
“姑娘请换上。”侍女从山洞中拿出一只青布包袱递与她。
折枝依言打开。
却见里头是一套府中丫鬟的服制。
折枝明白她的意思,便抬手解开了领口的玉扣,轻轻将身上华美的云肩褪下。
她左右看了看,见地面脏污,略想一想,还是从袖袋里寻出两方绣帕并排铺在一处凸起的青石上,将云肩放落。
“姑娘请快些。”侍女低声催促。
折枝轻应了一声,加快了动作将其余衣衫褪下,换上那套浅青色的丫鬟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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