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他和昶煦认识的时间已经整整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的交集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屈指可数。
看她笑过,沉默过,俏皮过,苦恼过……
却从未看过这样的笑容。
仿佛,世界都在她的眼里。
突然安静下来的会议室让刚刚结束发言的宣传部部长后背一凉。
众人面面相觑间,席单钰压平有些上扬幅度的唇角,脸色一如既往的冷峻,没有情绪起伏一句:“指向性不够明确,重做策划案。”
众人一愣,什么情况?
向来严格苛刻的席单钰居然会当场指出策划案的低级错误。
作者有话要说:2022年1月24日更新等待卷耳
第11章 时过境迁
临安的冬天自带历史沉淀的底蕴和悠扬,是风,是天,是晚霞,亦是青黛瓦墙。
都不是。
是昶煦啊。
她那被岁月沉浸后又偷偷私藏的倩影还在记忆的漩涡里挣扎,像风一样无孔不入,又像酒一样侵入心房,占据思绪,渗透血脉。
总在他闭眼的那瞬间,视网膜的残留物仍旧是她那和玫瑰一般温柔带刺的眼眸,妖艳中不失清冷,如此清晰,又是如此美丽,让人无法靠近。
如果非要选一个地方去度过这个冰冷而残忍的寒冬,只能是被旧事掩盖、被梦魂牵引、被日月守望、被傲梅淹没最后只剩下昶煦深深浅浅的目光注视在那闲置的棋盘等一场啸傲沉醉的大雪冲洗岁月棱角的临安。
雪落入掌心,安静而沉默的融化。他会发现在梦的入口仍旧是她袅袅婷婷的身姿和清澈如雪的眼眸,以及——
从她嘴里说出口的那个名字。
尽管得知那个男人的存在,可当亲耳听她亲口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心脏的刺痛感几乎达到无法忽略不计的极限。
那个陪伴昶煦整个青春的男人,他叫——
裴恒。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葱嫩白皙的手指把玩着白色的棋子,漫不经心问了句。
“相信。”
她弯唇笑:“我也相信。”
简短的四个字令他落子的手猛然一顿。
常常在想,如果他在她十八岁那年找到她,会不会他才是她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然而不会。
因为她又说:“可对他,我却不是一见钟情。”
一轮明月,照亮了她卑微的心事。
似乎只有说与席单钰听,才不会觉得有伤风度。
“他要结婚了。”
“在明年的夏季。”
“席单钰,你之前允诺我的还作数吗?”她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埋进眼底的全是不敢宣泄的情场失意,以至于她再开口时音调都莫名的转了几折,“第一百九十八个,要凑齐三百六十一个黑棋似乎有些困难,你可以先把这个承诺借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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