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阿昙,随其西来,为兄于敦煌相候。千言万语,相见再言。”
寥寥数字,皆是鲜血书就,字迹潦草间尚可辨认是二哥笔迹,却也能看出他书字之无力不济。
“二哥伤的重吗?还有我阿爹,大哥,他们如何了?”
“当日,潼关一战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军中了连□□,失血太多,故而无法亲来接姑娘。卑职来时将军已经止了血,只是亲卫只剩了卑职和老九,如今老九护送将军前往敦煌,若是顺利,再过个把月便该到了。”
“元帅和……”
后头的回话来不及说完,便听得铜门外一阵嘈杂,
“这处是司徒府,裴氏女是太子妃,母家定是金镶玉制!”
“对,我们也去抢了!”
“狗皇帝临阵脱逃,奸臣卖主求荣,都是一丘之貉!”
府门被推开的一瞬,裴朝露一行人只得顺势避在门后。
有二三十人,为首的几人点着火把,直入内堂,翻箱倒柜。
“姑娘,我们走!”高将军见这行人左臂缠柳叶带,识出不是普通打劫的暴徒,乃是烧杀淫掠皆行的绿林人士。
从门后转出,到府门外原没有几步路,却不想一直沉睡的涵儿被嘈杂声吓醒,哭出声来。
引得群狼纷纷回头。
他们并不知道,在太子诚禀司徒府反叛,天子朱笔定罪的时候,府中一切金银皆充了公。先前裴朝露于自己房中收拾的细软,亦不过一些女子闺中的环佩钗镯。
故而,这行人自也翻不出什么。怒火顺势便烧起来,见其四人,包袱在身,欲逃离去,便只当她们是先下手的人,直接蜂拥砍杀而来。
“姑娘快走!”高将军推了她一把,转身抽刀同人恶斗起来。
他一人缠住了十余人,还有□□人直追裴朝露而去。
空寂无人的长街,裴朝露抱着幼子拼命奔跑,得见了一个胡同,方转身拐入压声喘息。
“弱不禁风的两女人,还拖着个孩子跑不远!”
“好好找,寻来了兄弟们一起润润身子,人人有份!”
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语落入耳际,云秀看着正急喘咳嗽、双目涣散的裴朝露,只将孩子推给了她,又十分麻利地抓了把金银珠佩塞在她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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