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今陪着司马光待在家,也不用再想那么杂七杂八的事。索性跟着一众养娘进了院,安排下人洒扫庭除,自己也跟着帮忙。
嫂嫂看不惯她这般亲自混到下人群里打扫的样子,便趁着人多声杂之时,把张儒秀拉了过来。
“三姐啊,下人有下人要做的活儿,你怎么混到下人群里了?”嫂嫂抱着孩子,一脸疑惑。
张儒秀嗳了声,“我也没事,就想着能帮忙就帮人家个忙。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气不是?眼下刚搬过来,院里还要忙上几天才能歇息下来。下人一路跟着我们,也是吃了不少苦啊。我看着心疼,深入到他们其中,也能了解下他们平日里所说的话头。到时过节,也能给下人满意的福利。”
嫂嫂听罢她这一番话,只觉得张儒秀心善。不过她说的也在理,见她一脸坚定模样,嫂嫂也不愿再去拦着她。
“你且等着,待我把我家这闹腾的孩子哄睡后,就来找你,我也给你帮忙。”嫂嫂说道。
张儒秀笑着说声好,继而又投入到搬家大军中去。
人一忙起来,不自觉便能投入进去,也无心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伤心事了。
不止是张儒秀,司马父子也是这般心态。
司马池又到了一地当知州,知州的公务也多大同小异。眼见有些事实在是力不从心了,司马池便才会把活儿交给判官与推官去做。
晋州官场可没两浙地区事那么多。衙里的官先前都听过司马池的名声,知道此人一向正直,便满心尊敬地迎接着人来。
司马光偶尔分担些自家老父的公务,针砭时弊地提些建议。不过大多数时候还是待在书房里,浸到书籍之中。每每有所收获,便更觉自己目光短浅,知识浅薄,愈发想学习更多知识来。
司马旦也是在汲取知识,不过却不同于司马光一般待在一间小屋里,只读着书。他毕竟是家里的大哥,还是要顾着与外人打交道的。
他学习的方法向来不是闷头苦读,而是更乐于躬身实践去。为官时他便喜爱到乡间田地里,学几句当地的土话,陪着老汉聊着天。老汉往往在当地扎根得最久,自然也是最懂当地风土人情的一批人。
故而司马旦到了晋州,还没在院里多待上一会儿,便到了地里。如今正是粮粟丰收时节,百姓忙得不可开交,自然也没多少心力同一位外人交谈。
不过司马旦倒是乐在其中,他看着老汉收割谷物,将其装上车带走,一阵动作行云流水,颇有观赏感。司马旦心有所想,便赶忙拿起纸和笔记下来。回去后一番整理,一篇体察民风的文章便做好了。
嫂嫂出嫁前原本是个娇娇柔柔的小娘子,后来跟着司马旦不停奔波,也练就了一身本事。别的不说,就说这绣花裁衣的闲事,便没多少人能望其项背。
张儒秀也趁着搬家来的头几日,深入了解下人的心思去了。要说家里的下人还真是叫她舒心,养娘经过几番轮换,剩下的都是勤劳能干的人。小女使与男工也都是精挑细选剩下来的人,做事机灵,也不用叫人多操心。
故而此时,一大家人虽是都各做各的事,却也都找到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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