姀,意为仪态娴雅,赵惟谨翻了一个月《说文解字》才选定的名字,饱含着当爹的对女儿美好的期盼。
然而,终究是错付了。
赵姀这丫头自打生下来就与“娴雅”不沾边,还不会走的时候就学会抡着木棍赶小猪,自打学会跑,整个南山村都盛不下她了,每到吃饭时赵惟谨就得挨个晃着树冠找女儿。
就这样,赵惟谨还疼得像命根子似的,林悠然假装打两下都不成。
赵姀出生后,赵惟谨就默默地用上了避子的丸药,有两个健康可爱的女儿,知足了。
“婶子们都在呢?”一个清秀的少年推开栅栏门,笑容温暖,“看来小子这酒拿得少了。”
他抬了抬手臂,露出手里拎着的酒坛子。
“曲老爷子酿的樱桃酒?不少了,够喝了。”林悠然笑盈盈地接过酒坛,引着他往里走。
这少年就是当年地动之后,被林悠然从河边带回来的养鸭子的曲老汉的孙子,曲小宝。
当初,村民们一起帮忙,在南山上搭了鸭棚和木头房子,曲老汉便带着曲小宝住了进去,这么一住就是十几年。
如今,南山果园扩大了三倍不止,茅草搭的鸭棚也换成了砖瓦房,山上除了鸭子又有了灰兔、白鹅和走地鸡,曲老汉依旧住在那间小小的木屋里,每日起早贪黑养鸡养鸭、打理果树,身子倒越发硬朗了。
曲小宝原本在南山技校读书,很是用功,出了启蒙班就被夫子选进了明经班。夫子们都说他是个好苗子,原想着培养他考科举的。
谁知,曲小宝考上秀才之后曲老汉生了一场大病,小半年才养好。因着这事,曲小宝放弃了去京城考进士的机会,留在南山技校成了个教书先生。
曲老汉为了逼曲小宝继续念书,狠心说出了他的身世——原来,曲小宝并非曲老汉亲生,而是他从河里捡到的。
谁知,曲小宝听了这话,不仅没离开曲老汉,反倒更为感激他的恩德,彻底在南山村扎下了根。
祖孙两个的事迹被写进了保塞县志,继而传到京城。如今,人人都说南山村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仅出首富,还出孝子。
长辈们忙活着洗菜捏饺子,曲小宝不着痕迹地凑到林四娘身边,悄悄地塞给她一个油纸包。
林四娘红着脸接过,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她最爱吃的杏子干,曲小宝亲手腌渍的。
俩少年自觉做得隐秘,却没瞒过长辈们的眼。
钱氏杵了杵孙氏的胳膊,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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