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内侍叹道:“将军不嫌弃奴婢就好,焉敢指望其它。”
姬明笙佯怒道:“内侍好似忘了是我的人?这胳膊抬起来,似乎想往外拐去。”
文内侍乐道:“那哪能呢,奴婢岂是不分里外的,胳膊肘往外抬,那不得折了才转过去。”再说了,这里里外外的的,他瞧这二人似有些不对。他是阉人不假,却不是傻子,活了一大把的年纪,公主与楼将军有些些的意思,不定就有缘分呢,若是无缘,那也是一段消遣。姓沐的竖子,活得腻味了敢负公主,纵是被公主休弃了,那也损了公主的名声情意,若得公主不快活,人不快活,那就得另外找些事,寻些乐子。
文内侍边想边偷偷看了看楼长危,人是真的俊,血是真的冷,还没靠近呢,浑身冒凉气,还是阴曹地府里头的阴凉,带着死人的怨气。文内侍缩缩脖子,打了个寒颤,这乐子牌位有点大,煞气有点重,不大好消遣啊……
“将军请。”文内侍只觉一道冰凉的目光落在自己脖子根,又打个哆嗦,忙换上笑脸,做了个请的手势。
楼长危虽觉这老内侍神色古怪,一张老脸皱巴巴的,每道皱巴里都藏着不知所谓的小心思。
文内侍涎着老脸讨好一笑,楼长危见此,只得移目登船。
那边如意领了食手过来,她性子虽急,做事却也稳妥,怕船上备有的吃食不新鲜,直接从酒楼那另买了各样鲜蔬鱼肉虾蟹,足足装了一筐,叫两个仆妇抬了过来。
请来的食手只知要为贵人做船宴,到了码头,见着华丽的楼与一干护卫侍婢,里头还夹着内侍,心里头先是一喜,这贵人贵不可言,登船后,方知是毓华公主。
食手又惊又喜,乐得差点没趴下去三跪九嗑,如今毓华公主民间是大有名,这位金枝玉叶,特立独行将自个的驸马给休了,京中那些个冤家夫妇,险打杀出人命来,也不过义绝和离,还得男方出具和离书,到了毓华公主这,她给驸马写了封和离书,如此悖逆之举,实如巨石落水,激起千层浪。
他们酒楼里头,不知多少唇舌议着此事,只碍于毓华公主深受今上宠爱,不敢指名道姓明着说。
没想到今晚他就撞着了正主,这可是正宗的天之骄女,贵气逼人不说,生得还好看,驸马真是不识趣,丢了这样的娘子,换他,得懊恼得去跳河。
姬明笙在船头坐下,见这食手脸上色彩缤纷,便笑问道:“街头巷尾,怕不是有很多人说我的闲话罢?”
食手大惊,这也是个老实人,道:“回公主,这市井街集,哪少得闲嗑牙的?”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