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笙笑着又斟了一杯酒:“当再敬将军一杯,此敬,敬将军对我的高看,容我自鸣得意一一番。”
楼长危举杯:“公主自谦了。”
姬明笙看他喝罢酒,唇畔沾了一点酒色,忽又道:“将军洞若观火,将军不如再猜猜,我为何心中不快?”
第43章
楼长危深深地看着姬明笙, 他确实知道她为什么不快,他还知道太子姬琅的图谋,他甚至知道姬景元……
姬明笙对他目光不闪不避, 直直地回视, 唇边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就是在为难他, 无端的,就想为难一下。
楼长危慢慢收回目光, 道:“此是公主家事,臣不欲多言。”
姬明笙失笑,大将军体贴入微之时,为她去江里捞一盏花灯, 迳渭分明之时, 便自称为“臣”,明明是圆滑之事, 冷面冷心的楼大将军信手拈来,却显得尖锐不留情面。
“阿父与将军相识早,我猜阿父拿将军也没什么好法子。”姬明笙道。自己亲爹那德行, 就爱气楼将军这种拒人千里之外, 不肯越雷池一步的。
楼长危一噎, 又看了姬明笙一眼,凉凉淡淡地道:“公主不若圣上脸皮厚。”不然, 他少时也不能被姬景元给气哭。
姬明笙深以为然,她阿父非一般人企及,微叹一口气,她阿兄干的那些事, 又算不得什么隐秘, 她阿父定是一清二楚, 只是,愣是冷眼旁观不加阻止,任由她阿兄犯傻,若说阿父对阿兄不满,似也没有,依旧宠爱非常。
楼长危看她神色,知她心中所思,想姬明笙终是关心则乱,深在山中,不知其貌。姬景元当初为帝,杀兄宰弟的事一件也没少干,他自己开的先河,自对兄弟相争之事不以为然,争是常理,不争才是稀奇,没踩到他的忌讳处,他怎会插手争储之事?
太子的心虽乱了,对自己的父亲却还有几分了解:立皇太孙这事,姬景元确能干得出来。为着这个可能,姬琅不惜一博,于他而言,自己寻回康健的可能比拥立皇太孙更加微乎其微,两害相较取其轻,只时不可待,姬琅恐自己早死,手段过于粗疏简陋。
至少眼前,姬景元对姬琅的不满,多半基于此。
他虽没言明,姬明笙却懂了,道:“是我隔岸观花了。”
其实,她阿兄未出事前,他们兄弟姊妹之间也算得兄友弟恭、彼此友爱。姬景元子嗣不丰,她与姬琅、姬央皆出中宫,一母同胞,天生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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