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说:“我们局长跟崔先生有几分交情,今天我们是来吊唁的。”
许朝歌认真地听,这时候手向内一摆,说:“那就上一炷香再走吧。”
祁鸣腹诽,这丫头已经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样子了。
祁鸣跟老张经由专人领着去上香献花,向着吴苓的牌位鞠躬三下。照片里崔景行的母亲眉目舒展,笑容温和,一看就是个平易近人的女人。
往一边走的时候,老张说:“崔景行她妈妈要是当年不跟着崔凤楼去他家乡,估计还落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一个女人再坚强,独自拉扯孩子都是不容易的。”
祁鸣心里突突一跳,总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一时想不到,问:“崔景行他妈因为什么去世的?”
“脑子里的毛病,说是十多年前就有,开了几次刀,人差点没了。崔景行那时候还是个穷警察,又是在西南那种小地方,为了给他妈治病估计想了不少辙。”
祁鸣叹息:“有辙就有希望啊,现在是有钱有势了,可反而连人都救不了。人生哪,就是这么操蛋。”
他脑中忽然有光一闪,说:“你刚刚说崔景行他们一家哪里人来着?”
老张报了个地名。
祁鸣:“可可夕尼呢,嗨,我说的是常平,他哪里人来着?”
老张也琢磨过来,说:“这俩人是老乡啊!”
崔景行一身黑色套西的自后走出来,正与身边几个人寒暄。他明显瘦了一圈,脸上轮廓更深,眼底带着青色,应该很久没睡。
许朝歌走去跟他耳语,他立刻抬头,恰好瞧见这边的两位警察。祁鸣跟老张都准备向他打招呼了,他又目中无人地移过眼睛,只看见一团空气一样。
他摸着许朝歌的后脑,应该是问了什么,许朝歌摇摇头,朝他一笑。他温柔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下,完全旁若无人。
深感被虐的祁鸣拉着老张要往外走,许朝歌又在门外追上他俩,询问胡梦的那桩案子进展到了什么地步。
祁鸣反问:“究竟是想知道胡梦那边的消息呢,还是想知道我们有没有放过对常平的追踪?”
许朝歌说:“都有。”
祁鸣正色:“案件还在进行中,按照规矩,我们不能向他人泄露进展。”
许朝歌思考片刻,说:“我知道了。”
祁鸣有意逗她,说:“许小姐,再问你几个问题行不行?”
许朝歌说:“你们不是说就是来吊唁的吗?”
她果然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相当有水平,若不是环境庄严肃穆,祁鸣这会儿肯定哈哈大笑了:“就当照顾一下牺牲私人时间办公事的警察呗?”
许朝歌直勾勾盯着他:“问什么?”
祁鸣认真看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虎哥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许朝歌说:“没有。”
“刘夕铃呢?”
许朝歌说:“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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