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将杨姨娘的手臂用力甩开,冷冷地道:“杨氏,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珠姐儿是你养大的,这么多年,你当真一点都没怀疑过珠姐儿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
杨姨娘脸色铁青,没工夫教训吃里扒外的儿子。
“白琬,我看你今天是吃错了药。”
“姨娘少说两句吧!”
沈敬慈简直忍无可忍。
阿娘就只在侯爷面前温柔如水,背地里动辄撒泼的脾气是改不了了!
杨姨娘不依不饶:“婳珠是当年侯爷亲自从北疆接回来的,她是郑夫人的骨血,今日竟被你们污蔑为一个下贱乳娘之女!真诛心啊!”
“暮琴,阿锦,杨氏累了,‘扶’她回房‘休息’!”
白夫人吩咐下去,那两个婢女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将奋力挣扎的人架出了后门。
杨姨娘一走,沈敬慈连忙把沈婳音扶了起来。
她白皙的侧颊落下一个显眼的红印,大约是嘴里被牙齿磕破了,唇角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线。
“阿音妹妹,姨娘她……她……”
沈敬慈心疼地瞧着沈婳音唇角的血丝,想擦,又怕把小姑娘碰疼了,想解释什么,又实在挤不出能替杨姨娘找补的说辞。
真正好出身的世家妇岂会说掌嘴就掌嘴,风仪何在?他这个姨娘骨子里就不是个有涵养的女人,这一点沈敬慈心里是认的,也颇无奈。
白夫人揉着额角,当着沈敬慈的面,也不好发泄杨姨娘的坏话,只叹道:“你们两个也下去歇了吧。音姐儿回去好好上点药。”
今夜,所有人都需要静一静。
前后脚出了后门,沈敬慈一把拉住沈婳音,“阿音妹妹,你把话说清楚。”
雨势已经大起来,噼噼啪啪地敲在写意彩绘的油纸伞上。
沈婳音面上没什么表情,“我想大郎君方才都听清了。”
沈敬慈不肯放手,“你到底是谁!婳珠怎么可能是崔氏的女儿,你怎么会变成了郑氏的女儿?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和夫人设下的局!”
局?
沈婳音勾唇,“大郎君自己想想,数月来的桩桩件件,到底是谁在对谁布局?买通风水先生赶我走的是谁,划破我的脸阻止我见郑家人的是谁,故意落水栽赃我的是谁,栽赃不够还想溺死我的又是谁?”
她用力挣开沈敬慈的拉扯,由婢女撑着伞走进了漆黑夜雨,任沈敬慈久久愣在原地。
平日该用晚饭的时辰早已过了,莲汀居没有等到团圆宴的通知,等到了灶上的几个小丫头来送饭。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