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吗?
譬如孟姨娘,平时几乎没有存在感,要不是偶尔坐在一起吃顿饭,沈婳音简直觉得她是透明的。
如果说杨姨娘的生存之道是大争,争到连夫人都不敢轻易把她怎么样,那么孟姨娘就是不争,找一个角落低调地活着,生怕碍了谁的眼。
就像孟姨娘连夜赶来示好,一切可能对她有用的人她都想讨好,因为她既无地位又缺宠爱,除了侯府姨娘的名分,再无立身之基,说不定哪天一个无心之失就会被主君、主母提脚卖了。
这就是内宅的四方天。
“可是……”
沈婳音笑笑,微微红肿的左颊丝毫不曾减弱她的美,反而在原本的清丽之上添了几许叛逆野性。
“你我小小女子,纵使无法打破世间运行千百年的规则,至少可以不负自己的心,不折腰,不低头。”
眼看残阳晚照,二姑娘婳珠仍未抵达别业,连个快马回来报信儿的都没见着。
沈婳音早就换好了衣裳随时准备着,却听说白夫人身边的阿锦亲自过来了,急匆匆地连气都喘不匀,请音姑娘赶快到前面去,不可耽搁。
这动静,绝不可能是那二姑娘大驾回园。
沈婳音一到前厅,就见到几个衣着统一的男人。胸背花圆领窄袖衫,乌纱描金曲脚帽……这服色样式她见过——御前内官!
圣人口谕,请镇北侯沈延、夫人白氏及养女沈婳音后日巳时入宫。
众人皆讶然,甚至连持续一日夜的尴尬都来不及在意。
“侯爷,婳珠呢,婳珠怎么还没回来?”
沈延亲自送内官出去,趁机多打听了几句。内官素知镇北侯的分量,自然知无不言。沈延一回屋,杨姨娘忙上去问。
沈延脸色复杂,“平安公公说,婳珠此刻很安全,叫咱们放心。”
这话说得,杨姨娘更不放心了,她急急抓住沈延的袖角,“内官怎会知晓婳珠的下落?他们路上碰见了?”
沈延讳莫如深地看着女眷们,“平安公公说,婳珠在宫里。”
众人皆惊。
“婳珠……为什么会在宫里啊?”
杨姨娘手脚都凉了。
“她一个没出嫁的小女郎,怎么进得了大内?啊,一定是被什么人带进去的,可是谁会带她进宫去呢?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也就懂得些胭脂水粉,能做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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