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说她什么才好呢?泼辣,低俗,混账?又或是,狗急跳墙?
他不在乎自己的后宅女眷没有显赫家世,但不代表他愿意自己的女人如市井泼妇一般全无体统。
沈延抬起手,阻止杨姨娘再吵闹下去。
“不必再说,你的心思我都懂。”
果然,侯爷还是疼她的,杨姨娘心中一喜。
却听沈延道:“昨日下雨,湿气重,家里的床褥都潮了,你既这般喜欢拍打,那就辛苦杨姨娘,今晚替我拍打拍打床褥,将里面的丝絮疏松疏松,这样睡起来才舒服,想必杨姨娘很乐意吧?”
杨姨娘脸色微变,勉强扯起嘴角:“当、当然,能为侯爷整理床褥,妾很欢喜呢。”
沈延笑了笑,那笑在灯烛下映得有些走形,“杨姨娘处处为婳珠考虑,自是极爱孩子们,棠姐儿和音姐儿的床褥、还有大郎、二郎的,杨姨娘也会雨露均沾,对吧?”
杨姨娘笑容一僵。
白夫人笑得灿烂:“还是杨姨娘能干,这么多活一晚上就能做完,我可比不得。”
指了阿锦,叫帮着将各院的床褥送过去,好好陪杨姨娘干活。
这么多床褥的丝絮等着疏松,怎么也得拍上大半宿吧?双手就算不脱层皮,也得肿上两日。
阿锦搀走了面色苍白的杨姨娘,前厅一下子清净了许多,连空气都变得清新。
沈婳音看向沈延的眸光里添了一丝温度。
“山上有多少马车?”沈延问。
仆从回:“原本五辆,二姑娘带走两辆回城,如今还剩三辆。”
倒是不富裕,总不能一辆都不给山上留。沈延、白琬和沈婳音是必走之人,就算沈延和侍从骑马,少带婢女轻装简行,两辆车也捉襟见肘。
沈延下令:“今晚收拾好两辆车,马都喂好,留杨氏和孟氏好生照看老太太和孩子们,大郎这几天不要出去胡闹,安心在家侍奉祖母、照看好弟弟妹妹。”
“至于圣人传召的原因,等进了宫就都清楚了,不可私下妄议。”
安排完,亲去如意斋向老太太禀报事宜。
临走前,一直乖巧立在下首的沈婳音破天荒地主动叫住了沈延。
“侯爷,两辆马车承载量有限,恐会十分拥挤。阿音和婢女都会骑马,此次上山下山便是骑马来去的,可以省出半车空间。”
她说话不疾不徐,微垂着眼睫的模样特别乖顺,瞧着就是个清爽干净的孩子,不像会说谎求荣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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