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能倚仗关系进万堂书院插班的人, 个个皆是京城贵胄,户户门楣高不可攀。人家进来这座书院,稍一对名头便能找着与自家有利害相关的人结伴儿。
也只有他, 一问竟是宿城来的,京城人素来排外,还有谁乐意理他。
“小生……小生外地来的,在京城无甚朋友,故而有些形单影只。”说这话时,楚景同将声音压的极低,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张生身旁还有两人,分别是薛成伯家的长子刘含玺,和一位梁姓的学生。
听楚景同这一说,张生也不知是当真可怜他,还是有心逗弄他,难辨善恶的来了一句:“那不如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几个一起吧。”
张生说完,刘含玺与梁生皆附和的笑笑,话虽是热心的,可那笑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楚景同干笑两声:“呵呵……呵呵……楚某刚来书院就能能结交三位公子,自是欢喜。”
虽说楚景同在宿城也是当惯了公子哥儿的,可是来了京城后却总是觉得比这些京城少爷们矮一大截儿,特别是一时也摸不清这些人的身世,指不定哪个就是什么王孙公子的。
故而他跟谁说话都特别的谨慎小心,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边嘻笑说着,四个年轻学子一并往书院中走去。
梁生也是八卦的,忍不住问道:“楚景同,你一外地来的,怎么能轻易插班进万堂书院?你肯定是有所隐瞒吧,在京城你有何亲戚是达官显贵的?”
心中踌躇了下,楚景同还是不打算将陆世子的事儿说出来了,倒不是他低调不争,而是妹妹与陆世子这层关系说出来有些不好听,总归是还未过门儿便搬进别苑去的。
与其说透了落个不雅的名声,倒不如干脆虚虚实实的引人猜度来得好。
想到这儿,楚景同便故弄玄虚道:“呵呵,梁兄想多了,其实小生在京城当真是无什么显胄亲戚。”
哪怕他说远一些的关系,又或者是亲戚的身份并没多显耀,都能让人相信几分。但将话说的如此笃定,无任何亲戚在京城,这反倒让人越发的猜不透了。
难不成是地位果真太高,不便透漏?
“呵呵,”张生脸色讪然的干笑两声,揶揄道:“楚公子的嘴可真是严实,看来是您这门路来的过于显赫吧。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们便也不问了。”
说罢,张生与刘含玺及梁生一起大步往课室走去,有意将楚景同落下了几步。
哎,楚景同心中暗暗叹了一声,挤兑总好过嘲讽,若是真将这‘门路’说出来,怕是脸上更没光。
上课的钟声敲过了三下,课室内的学子们皆已落座在等待夫子的到来。
虽说楚景同已到万堂书院两日了,但来后光是走程序便耗费了一整日,今日这才是他上的头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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