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烟杪准备得很充分,带了纸笔,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花了一天时间记录了去往铁矿的路线图。
等差不多事毕,她才想起此番出行的“正事儿”。
于是顺手摘了一片茶叶子丢进嘴里嚼吧嚼吧,却意外地品出点不一样的味道。
微微苦涩,却有焦香。
这并不是大魏民众习惯的清甜口味,却很独特,也让人想一吃再吃。
不过,这事儿倒也不急,毕竟现在也不是这种茶叶最好风味的时期,还得再放一放。
顾烟杪这回是真上了心,精挑细选地摘了一盒茶叶。
次日一早,主仆四人便快马加鞭地启程回镇南王府,此时顾烟杪也顾不得晕不晕车了,反正吐完了还是一条好汉。
父女俩归家的时间差不太久,顾烟杪急吼吼地冲到主院书房找镇南王。
着急地屏退仆从后,她神秘兮兮地凑上去,悄声说:“父王,我有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镇南王因公务繁忙,累了一天,这会儿端着杯子喝茶解乏呢。
才刚喝一口,就听见顾烟杪面色肃穆地平地一声雷:“我找到了个铁矿。”
他给呛得咳了几声,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皱着眉头瞪她,佯装生气:“就你?你认识铁矿吗你?”
“依山傍水,红赭色的泥沙,错不了。”
她把地图铺在书案上,又拖了一把椅子来,爬上去跪坐着,对地图指指点点。
“父王若是不信,自可得闲去看一趟,阿堂他们都认路,从这里可以走捷径,你们男子脚程快,半日便可在山里一个来回。”
镇南王这个老狐狸,立马觉出不对,挑着眉看她,语气沉沉:“你别告诉我,你此去静元,竟是寻铁矿?”
顾烟杪的气势立马断了一截儿,磕磕绊绊地强撑着:“我不是,我没有……这……这不是巧合吗,我滚下山坡,想着寻水源能和阿堂他们汇合,这才发现的铁矿。”
镇南王才不信,这事儿细想简直漏洞百出,于是继续问:“父王听说你还病了,躺了两日,脑子却这么清楚,这才几日啊,计划就如此详尽。”
“那是我聪明,急中生智。”顾烟杪嘴硬道。
镇南王并不理会,只默默看着她,却气势熏灼。
这是上位者常年的威严,沉默而凛然。
啊,这该死的压迫感!
顾烟杪心虚了半刻,最后又把糊弄安歌的那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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