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倒会讨巧,我说不与你讲,你却是会问,”梁大金道,“鲥鱼的肥美,在于鳞下有油,若去了,会减一分风味。”
“唔......”寻月棠点头,一步一步跟着他做,冲掉血污,将鱼浸泡在水里。
这一步她晓得,为的是将鱼的血污去得更干净。
“行了,别愣着了,这鱼且得泡上会儿呢,先准备旁的菜。”
梁大金安排寻月棠备菜,自己就扶着头到了一旁椅子上坐下,今日也不晓得是怎么了,怎这样头晕,怕不是晚上贪凉着了风。
他掏出烟袋,想歇歇,抽上一竿子缓缓。
一袋烟后,寻月棠已经将鲥鱼外的菜肉备好,他先上前将冷盘做了出来,而后又起灶,炒了个肘子炖上。
这一通忙活下来,刚刚歇好的晕劲儿又往头上反,本是该去做鱼的,眼下也撑不住了。
“大人,”寻月棠蹲身靠近,“您身子可是不舒服?”
“你,”梁大金这时觉得自己已有些撑不住,“鱼泡的差不多,你先从水里取出来,再跑个腿,找个小厮去寻太医,让他过来与我瞧瞧......”
寻月棠点头,正要转身,就又被梁大金叫住。
“等......等着,先搬个凳子,将我扶出去......”
梁大金脸色煞白,冷汗涔涔,感觉此刻头晕更甚,肚腹里头也在翻腾,恶心不已。
寻月棠点头,慌乱地将人扶出门,安置在凳子上,回去处理鱼的功夫就听见外间传来痛苦作呕的声音。
她心里一阵不落忍,跑过去问:“大人,您无事吧?”
“找人......去叫御医,”梁大金捂着口,“你去将鱼看好......”
不多时,御医到,把过脉得出结论:“水土不服。与李总管他们都是一样的,大约是因为曾经在凉州待过,所以症状较他们轻上许多,可以先开一副药吃下,虽不会立竿见影、特别好过,但撑下这一日应也将就。”
梁大金饮下药后,确实是舒坦了许多,再回厨房已经不哆嗦了。
寻月棠在一旁安安静静守着两条鱼,见他回来抬头一笑,眼圈通红。
“怕什么?”梁大金走过去,“水土不服而已,死不了人。”
“不论什么鱼,若要得其至鲜之味,大抵离不开一个蒸字,这道理你该是懂,”他拿起鱼,“这鲥鱼亦是如此。所以圣上点的是一道红蒸鲥鱼,用黄酒、白糖和大量猪油烹制,成菜油润,鲜嫩无匹。”
“白糖和油无甚稀奇的,重点是这个黄酒,越醇越好。我当时出发,也是带了陈酿来的,但不若上次在酒窖里头寻到的好,便用那坛。”
寻月棠笃笃跑去拿了酒来,“当时我还以为您是要自己留着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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