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峤掷下木盒,沉声道:“押下去。”
刘珙做的这些事与自己行的那些筹谋都是一样的,俱是见不得天光的东西,只能先用“犯上作乱”之名押送天牢。
说实话,他并不信究移,但是究移此人确实有大用处,此时还不能动;但他也不信刘珙,这个傻人自小一根筋,想除掉寻峥,就一定会想尽办法做成,所以,即便勾结兀木是假,但粮草下毒一定是真。
若早知寻峥与谢沣勾结到一处,说什么也要顺了刘珙的心意除掉他去。
兜兜转转,一番筹谋不作数,国库里的银子像水一样往外流,竟然又回到了比起始更糟的境地——谢沣本就是太上皇亲生子,又功高盖主。
也不对......朕如今才是皇帝,江山社稷与太上皇那个活死人有什么干系。
这样想着,门外传来撼门之哭与声声唤着的“峤儿”。
即便心知肚明,贺峤还是问内侍:“何人喧哗?”
内侍回话:“回陛下,是太后娘娘与刘启刘大人。”
贺峤冷笑,原是刘珙的姑母与父亲前来求情了。
“不见,”贺峤起身,“既然太后已回,就不要再去别宫了,安顿在慈宁宫好好伺候。”
下达软禁太后的旨意,贺峤心里烦闷更甚。他想不通母后是什么想法,明明都与旁人私通生下了自己,又为何以死相逼非要留下贺砺一条命,还死活跟到别宫去陪伴?
年过半百的人了,演这样虚伪的深情与谁人看?
倒不如留在宫里,好歹能操持一下瑶儿的立后大典。
他如此想着,嗤笑一声,甩袖大跨步往陆见瑶宫里去了。
——
壅城,寻府。
宋氏用完朝食,由秦嬷嬷陪着到了府上西客院,“还没醒么?”
寻月棠摇摇头。
妙言当时在在战场上中箭,赤羽营将领陈俊送其归来,思来想去收拾不了这位“夫人”的身后事,将妙言“尸身”托付给了寻月棠,后便又回了勒州。
寻月棠见着妙言尸身,大恸难以自抑,竟就哭晕了过去。
这着实将郁白梅吓了一跳,想到府上有谢沣走时安排给谢老夫人的名医张大夫,当即派人请了过来。
其实寻月棠就是一时打击过大,加之近日忧思身体本就不好,一下子没抗住,掐掐人中也就醒了。
倒是张大夫走的时候,看了眼躺在棺材中的女子,问了句:“不知这位夫人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十日有余了,”郁白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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