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着分外耳熟,何聿秀抬起头看了一眼,却见是那和自己极不对付的许绍清。
这是在…帮我说话?
程先鹤抬头,看见了后头那穿着西装的年轻人,直直盯着自己瞧,像是要将自己盯出一个洞来。他愣了愣,才说:“哟,这不是许家的少爷吗?少爷不在家中读洋报看洋书,怎么有空来这儿了。”
许绍清顿了顿,笑了声,他手抄在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程先鹤:“华阳画堂的人都放着钱不赚跑来看画了,我来看看怎么了?”他顿了顿,道:“哦,对了,还没问问您,那天的钱倒是派完了吗?”
“你…”程先鹤一下子便明白了。那张照片是这许绍清拍的。
他不由得脸色僵了僵。
此时,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许缘竹轻咳了两声,“怎么,我儿子如今来看画也需向程先生报备吗?”
儿…儿子…
这下轮到何聿秀有些震惊了,他看了眼许绍清,又看了眼许缘竹,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
这两人居然是父子!
程先鹤有些尴尬,他自然没想过和《宁报》撕破脸了,许绍清好歹是小辈,他还能说几句,可这许缘竹,表面笑呵呵,可他《宁报》能办这么些年,许缘竹的手腕自然也不在低,他还没想过得罪这位。
“原来许社长也在这儿,那便怪不得许少爷来了,怪先鹤多嘴…多嘴,许社长不要见怪。”
许缘竹哼了一声,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有记者在一旁拍照,相机拍摄的声音叫王陆屏反应过来,连忙打着圆场,“行了行了,大家也不要多说了,今日是请大家一同观画的,老提别的事情干什么,这样,王某人命人备餐,各位请随意,用餐的用餐,看画的看画,想去散散步的,王某的花园也欢迎大家去。”
此话一出,没一会儿工夫,屋内的人便少了不少。
程先鹤也没有再多刁难何聿秀,跟那魏老爷子相谈甚欢,随着他一道去了花园。
何聿秀看看许绍清,再看看许缘竹,万万没想到这一前一后同自己有过交集的两人,竟还是父子。
他脸上有些愠怒,“原来你们竟是父子?”
许缘竹看了眼杵在门旁的许绍清,忙拉着他,凑到了何聿秀的跟前,“正是,怪我未能向何先生介绍,这是犬子许绍清。”
何聿秀看了眼许绍清,又想起这人写的文章了。
“许绍清,好名字啊。”他咬牙咧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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