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声机械地继续把自己的联络方式报给大家,然后拒绝了研究员陪同的建议,一个人背着电脑包从侧门离开了会议厅。
翻译是个年轻地短发女孩,看着裴声地样子,颇为担心:“沈研究员,裴声看上去不太好。”
气象局的研究员也点头,但是他和裴声只是合作关系,并不了解这个温润而内敛的男生,只好说:“我们晚一点联系他吧,他看上去很失落,大概需要自己独处一段时间。”
乔千里在东厅一个人应付了五轮表示友好的敬酒,看见夏之旬回来,立刻把烫手山芋甩给他,自己一个人跑到露天阳台喘气。她实在是喝得要吐了,没办法,谁让她是东道主,再恶心也只能带着甜美的微笑把表面功夫给做全。
但是这酒到底有什么好喝?这些中年人不喝酒难道就没法和她说话了吗?还是不喝酒就没法谈项目?乔卫一定是在报复她不想回国继承家业,所以才把这种破差事交给她!
乔千里越想越气,突然间一阵反胃,直觉觉得自己离呕吐不远了,转头就走,表面上维持淡定,迈着优雅的小碎步挪出充斥酒精和香氛气息的东厅,来到大堂的卫生间,一脚踢开卫生间的门,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十分钟过去,乔千里足足冲了三次马桶,这才觉得胃里终于舒服了些,然后去化妆间找到漱口水漱口,整理完仪容仪表后挂上微笑出去。
路过酒水区时,乔千里想起自己之前等待客人的时候把一张客人给的名片拉下了,拐过去找。
这个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在吃饭,酒水区空空荡荡,只有最昏暗的角落里有一个年轻人,那人晃悠悠地倒了一小杯酒,颤悠悠地举起酒杯,对着灯光晃了晃,然后一口闷,一下就瘫倒在了桌上。
啧,一个年轻酒鬼。
酒鬼面前摆了一瓶度数极高的爆裂伏特加,已经下去了大半瓶。
乔千里跟经理闲聊的时候听他过介绍酒店的酒水储备,这种伏特加原本是俄罗斯贫民窟最流行的酒,因为大多数人只喝一点就可以昏睡一天,忘却痛苦,所以这酒轻易不能多喝。
这人喝了大半瓶,还能走吗?
乔千里天生热心肠,想着这好歹也是自家酒店,出了事儿也不好,找到名片之后就走近去看,那人果然已经不省人事。
她叫来酒店前台辨认这是哪位入住的客人,前台对照着登记者的个人信息:“乔小姐,这位客人是来参加国际气象论坛的中国人,名叫裴声,并非入住客人。”
乔千里哦了一声,刚开始只听见他是个中国人,而后回味了一下,瞪大眼:“裴声?”
前台不明所以,重复了一遍:“他的资料上写着,裴声,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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