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月后,容府。
得益于容市隐的精心照料,陆梵安这些天终于恢复了一些。可整个人依旧没有生气,倒像是一具强颜欢笑的行尸走肉一般。
这日二人正在用餐,陆梵安却突然出声道:“我是不是该离开了?”
坐在他对面的容市隐闻言顿了一下,筷子上夹给陆梵安的菜,掉在了桌子上。收回手状若无事的又重新夹了份菜放在了陆梵安的碗里。
朝陆梵安笑了笑:“今天的排骨炖的不错,你尝尝。”
“皇上的圣旨是让陆家一族,永世不得入京半步,而我已在京里逗留了这么久。再不离开,恐就是抗旨了。”陆梵安说的平淡。
容市隐放下了碗,慢慢道:“可是,圣旨上也没说什么时候离京,而且有我……”
“你向来敬守礼法,何时也学会了这种强词夺理的说辞。”容市隐的话尚未说完,便被陆梵安淡淡一笑打断。
语气里却不带半分情绪,没有惯用的调侃,也没有责怪,更不见欢喜。
容市隐看着这样的陆梵安,心里莫名的开始害怕。他倒宁愿陆梵安大吵大闹,甚至于打他骂他,那样至少他能看见他尚是鲜活的,有生命气息的。
可现在的陆梵安却让他十分的惶恐不安,那人漠然的像是一尊木偶。
“不,不是强词夺理,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不走,一直在京师。”容市隐有些急切的握住了陆梵安的手,像是这样,才能证明眼前的人是真切存在的。
陆梵安看了一眼握在自己手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容市隐在感受到他的视线之后,将手赶紧收回。
看向陆梵安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小心翼翼,好像生怕那人厌弃一般。
陆梵安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只是慢慢的抬起头道:“你没必要这般谨小慎微,我不是什么琉璃娃娃,也没有怪你。此事总归是我父亲咎由自取,这是他应得的结局。怨不得旁人。”
顿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的那只刚刚被容市隐握过的手,缓缓道:“但是私心上,我一时却也没有办法接受。”
“我知道。”
“我还要谢谢你,至少帮我留下了我母亲。”
容市隐看着他,斟酌着开口道:“你想见她吗?”
陆梵安却是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个不太真实的笑:“我的母亲,她有她的骄傲。她费尽心机,为的就是让我不带任何负担的活下去。而我能为她做的,就是如她所愿的活着。”
容市隐犹豫又局促的盯着眼前似乎一夜之间长大的人,突然生出了几分恍惚。好像下一刹,那人就要远离了他。
……
郊外。
容市隐屈指轻扣桌面,观星,赏月,以及如意都坐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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