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靖言道:“昨日在宁王府里饮了几杯酒,靖言不胜酒力,宁王有心照顾,一路风雪难免会感风寒,所以宿在了宁王府。”
“我听说皇上今日下旨命宁王在府闭门思过。”慕容慎合了手里的书本放到书案上,他微微皱眉看向慕容靖言道:“靖言,你该离他远点。”
慕容靖言垂眸道:“父亲,靖言如今要是远离宁王,又该投靠指望谁呢?”
慕容慎指了指书案前那张凳子道:“坐,”
慕容靖言动作再小,衣领微扯,慕容慎还是将他颈间的痕迹看了个真真切切。
“父亲,宁王被软禁,父亲可有法子救宁王出来?”慕容靖言问道。
慕容慎没有立时回答慕容靖言,他打量着端坐在他面前的少年,大约是儿时就体弱不足的原因,慕容靖言白皙的皮肤里藏了几分病态,可眼神却坚毅,哪里像是二十岁的安乐侯世子,倒像是个从沙场上滚了一身尘土出来的少年将军。
“为什么一定要是宁王呢?”慕容慎问道:“宁王是一众皇子中最不该成为你的选择的,可靖言为什么偏偏选了宁王呢?”
慕容靖言颔首浅笑,他反问慕容慎:“那么父亲呢?父亲为什么当初选择保下了宁王殿下呢?”
慕容慎被慕容靖言的问题问题的哑口无言,沉默片刻他道:“我知道了,过几日便是文佳贵妃祭辰,我会求皇上放了宁王出来。”
慕容靖言说是求着慕容慎让他救萧澈,可面上又不见他有多着急,慕容慎应了他,他也只是不疾不徐的点了头道:“靖言多谢父亲。”
慕容慎复又捧了书读,慕容靖言很有眼色的回了自己房间。
唤了人来备了沐浴的东西,慕容靖言抬腿迈进了盛着热水的木桶里,他向后靠去,后颈靠在桶边,他闭上眼睛,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选择他呢?
慕容靖言掬了一捧水淋在下颌上,水流沿着他颈间的痕迹一路下落,跌回桶里再被掬起。
明明是最不该成为他的选择的人选。
慕容靖言抬手轻轻按住了锁骨间那处痕迹,用的力道与昨日萧澈用在他身上的力道一般无二。
因为萧澈身上有着同样浓重的仇恨,慕容靖言相信,同样是身负仇恨的人,总会惺惺相信,总会彼此理解。
宁王府。
金瞳回府复命的时候,萧澈仍然站在那炭盆跟前,眼神直愣愣的落在火堆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奴才已经将世子送回侯府了。”
萧澈在出神,没听见金瞳的话,自然也没有应。
“殿下?”金瞳又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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