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郁难以置信地看向周誉执:“都是你弄的?”
周誉执唇间衔住的烟不经意一抖,前端断掉一截烟灰,他垂着眼反问:“你觉得我有暴力倾向吗?”
“难说。”孔郁坦诚地摇头,“你打人的前科可不少。”
周誉执动了下唇,终究没有出声。
他没有办法否认,因为重一礼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里确实有一部分是他之前折腾出来的,甚至,要不是重一礼在露台受了凉,她今天下午或许也不会落单,落到郑熙手里。
如果不是周誉执打完球出校门时,听见路边的郑熙得意扬扬地揉着手腕和同学描述厕所里的场景,他大概至今都不知道重一礼下午被人拖进隔间狠狠欺负了去。
他不敢多想,因为十几分钟已经足够做出太多事。
更何况重一礼还在生病。
周誉执很难形容自己那时的心情,只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挪到郑熙面前,跟她说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句话——
“重一礼在哪?”
郑熙的同学在一旁捂住唇惊呼,小声讨论着郑熙什么时候认识了高叁大名鼎鼎的周誉执,竟然一直都没和她们分享。
郑熙是肯定没想到那些话竟然会被周誉执听到的,毕竟在周家父子面前,她始终苦心营造着乖巧懂事的人设。
前一秒钟的戾气转眼就收起,郑熙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哥哥,你是在找一礼姐吗?”
周誉执在她面前连应个语气词都不屑,那看穿一切的眼神让郑熙心有余悸,又装模作样地挠头思考了几秒,她回头看向高叁教学楼:“我刚才好像在那边看到姐姐了。”
周誉执或许真的有受虐倾向,才会在重一礼说了断绝关系、分道扬镳的情况下还回头去找她。
但这一切委实因他而起。
一晚上下来,窗台的烟灰缸都快被烟蒂塞满。
孔郁骂他:“要么滚出去,要么别在病号的屋里抽烟。”
周誉执沉默地掐了烟,拖着步伐走到孔郁身后,仔细地看她给重一礼上药,“大概多久能恢复好?”
“分体质,少则十天半月,多则……”
孔郁幽幽地拖长了最后两个字。
“多则?”
“多则,取决于那人之后还会不会欺负她。”
伤痕和爱痕在医生眼里是轻易便能分清的,孔郁停下动作,回头皮笑肉不笑地指桑骂槐:“照现在这个趋势下去,她这辈子都好不了。”
“哦。”周誉执应声。
下半夜的时候重一礼被热醒了,手背覆上额头,摸到了凉凉的退烧贴,睁开眼睛时脸颊正对男人宽厚的胸膛,就是它在源源不断地给自己传输着热气。
重一礼一个翻身的动作把周誉执吵醒了,他看着她迟钝地起身下床,趿拉上拖鞋摸黑往浴室的方向走。
路上意外撞倒了什么,重一礼抱着膝盖蹲下的同时,周誉执抬手,摁亮了床头灯。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