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北流之地,夜里也是冻人得很,义叔向来怕冷,怎受得了。”肖阚站在对方身后,用脸贴了贴对方的脸。
“为叔……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宋玉被热茶的雾气拂润了鼻尖。
肖阚刮了刮对方鼻尖上的湿气,“是不放心径云,还是舍不得径云?”
“你做事为叔不放心。”宋玉抿了一口茶,“何况带兵打仗岂是儿戏。”
肖阚放开对方,牵着对方的手到一旁坐下,他蹲在对方膝盖前说:“径云打了两年仗,知道怎么保全自己,但径云此行一去,并不仅仅像收疆那么简单了,这一行来的突然,径云不打算让义叔跟着,您出了事,径云要如何才好。”
“说什么话。”宋玉敲了敲对方的头,“咒为叔呢?”
“那不是,怕义叔跟着我受苦吗。”肖阚说着就把头搭在宋玉的膝盖上。
宋玉想伸手摸摸对方的头,但又收了回去,“看护你本来就是为叔的职责,哪有什么受苦不受苦的。”
“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就不一样了?”
肖阚用手指去扣对方的腿肉,撒气道:“义叔现在是径云的妻室了,该轮到径云看护您了。”
“说什么胡话呢。”宋玉习惯性的就这么反驳出口了。
肖阚哼了一声,“义叔还是嘴硬,分明早就把自己当径云的妻室了,还用这种话搪塞径云。”
“为叔怎么就搪塞你了。”宋玉有点儿手多的揪了揪对方的耳朵,“以后这种胡话还是不许说。”
“不,径云偏要说。”肖阚咬了对方膝盖骨一口,“等径云从北流回来了,我就跟圣上请示卸职。”
宋玉那只犹豫的手,最后还是落到了对方头顶,他轻拍了一下,又立马拿开。
“为何要卸职?”宋玉嘴上是没什么表示,心里其实却暗暗的希望对方真的卸职回去跟他过普通日子。
肖阚仿佛可以读取对方的心思一般,他抬起头,握住对方的手,放缓了语气说:“义叔不喜欢这,也不喜欢被万人捧着的径云。”
“你是你,你怎么样你高兴就好,与为叔又有何关系呢。”
“义叔怎么还说这种话。”
“你既然明白吾为汝叔,自然明白为叔所言是何意思,无论你做什么,站在什么位置,为叔都不能左右你。”
一说这个,肖阚又来气了,明明两个人都走到这一步了,该捅破的关系早就破了,可宋玉还是迟迟不松口。
“义叔可以站在长辈的角度上指责径云的过失过错,但是径云更加希望义叔可以抛开那种您觉得的伦理纲常,大大方方的要求径云做您希望的事。”
其实宋玉为什么一直还没松口,他也想不明白,或许是这王府的高邸让他感到抗拒,也或许是两人之间还有太多要越过的东西阻碍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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