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比不上只有十天路程的晋阳城,甚至热闹度远不如一个小小的仓酉镇。明明已经是过年前,制备年货最热闹的时节。可偌大的郡城里,别提什么糕点铺、代写春联年画铺子、炮仗铺子之类了,连个像样的集市、摊铺都没有。一行人找了半个郡城,居然没找到一个开火的食铺。后来,好不容易碰上个卖汤饼的小贩,却不要银钱,只肯拿菜、肉、米粮之类食物交换。
这像什么话?有钱花不掉,干粮带到这里也剩下不多。一下子,陈蓬的心直接跌落谷底。这里到底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人穷也就罢了,还什么都没有,如何能凑齐足够的赋税,又用什么来养活这里的驻军?
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陈蓬到处打听,没打听到“安郡王”的消息,只听闻有个“云郡守”暂时居住在郡城外的西营。
若再问西营的主帅是谁,郡民便做祈祷手势,虔诚地答曰:“是救世主贺将军大人。”
陈蓬:“……?”姓氏对上了,可他怎么听不明白这称谓呢。
不管怎么说,一天不交差,他就一天不能安心去找兄弟过大年。飞鹰军既然驻扎在西营,倒是免了他再奔波,直接探亲交差一个地方解决。众人啃着干粮,在郡城的空屋里凑合着歇了一晚,次日一大早,拖上物资车,便浩浩荡荡杀向了西营。离着还有不少的距离,西营的门楼上那熟悉的旗语,总算让陈蓬露出了两天里的第一个笑容。
是飞鹰军没错!那么,找不到郡王,把东西给贺飞云将军签收,也算叫得了差了!
陈蓬精神一振,远远打旗语报告,到营门前递交了文牒、名帖,由飞鹰军的门卒引着,踏入了西营之中。
一走进营地,陈蓬便发现,帐篷虽然都是旧的,用老了的,但其他的设施都修缮一新,拒马桩、护营沟堑,样样修的整齐言明。一路上,不时偶遇全副武装的巡逻兵士,不难看出,这里有着严明的纪律和完善的管理。
但……似乎,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比方说,营地里身着平民服饰的人是不是太多了些。就算现在并非战时,轮休兵丁们可以不着甲胄,天气恶劣、换洗不及时也不是不能穿私服,但大越国的兵丁们每季有四套换洗内衫,不至于这路上遇到七八成身穿私服的兵吧?
正走着,一起过来宣旨的小太监吴贤疑惑地道:“陈统领,不太对劲啊。这驻兵的营地之中,怎么会有妇人和女子混迹其中?”
陈蓬一愣,他倒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于是打眼细扫了一圈,不以为然道:“不至于吧?没有穿女裙的啊?我听闻贺家的飞鹰军向来军纪严明,不会放女子随意出入的。怕不是这黍人瘦小白皙,公公看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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