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瑾皱眉回忆道,“什么…若心里有一个人,便舍不得他伤心。”
若卫彦在面前,我既想踹他又想紧紧抱住他。
“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对面座多一个国字脸虬须大汉,他对我扬了扬头。
“谭青?”我说,“好巧,你也在这里。”
“不巧,”谭青微哂,“我专程来利州主事府,把六阎罗该有的掌心雷拿给卫彦,却等到了你。”
我问:“卫彦在哪里?”
“他在准备开赌。”谭青连续说,不给我开口机会。“那家伙一根筋,笨得很。笨人只会用笨办法,最简单又最有效。从前他想见你,就总是受避得开的轻伤。这回你和赌神开赌局,他说到做到,居然真的代赌剩下两场。”谭青愤怒起来,“我的警告,你们置若罔闻。”
谭青说过,千万莫跟唐柏开局,他第三场想了个对赌神来讲包赢不输的法子。
“逼不得已,白芷设下了火药机关。”我说,南…十二…“卫彦应下的第二场赌局是不是西南十二寨?”
“是。”谭青回答,“赌神的第二场是要他将西南十二寨归入天一教下。他提前拿到唐柏绘制的苗域地图,希望你捡回一条小命。他知道你在受齐进杀招带来的万针之痛。哼,依我说,手痛切手,脚痛砍脚,肚子痛就剖了肚子。寻常人自己痛,当然自己去治,千万人之中,恐怕只有卫彦一人会为你那点痛去剜自己。 ”
我一时说不出话。他从前的轻伤狼谷的低烧昨晚的道别。他一遍又一遍执拗地重复,主人不死,主人活下去。我以为他是要灌输我信念,结果他是在说服自己。
三言两语,谜底全揭,震得我无言以对。
谭青说:“你先跟我回沈令斌别院。”我点头说:“好。”
“再等等,”他转头向困倦的卫瑾说,“我讲得口渴。”卫瑾说:“空青,奉瑞龙上来,备马车。”
空青给谭青奉一杯瑞龙茶,谭青一饮而尽。我两到利州主事府门口,坐上马车。
马车行进时经过利州城的瓦子,谭青将车窗支起一线,依依呀呀的唱腔跟着飘进来。然后丝竹之音渐弭,竹板一打,倒换上评书了。谭青指窗外,我顺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正说一出“长安城的燕捕头夺得名册,捉了那杨老夫子,可谓有勇有谋…”我摇头:“世间传闻多有不实。”
谭青说:“是啊。”放下了车窗。
到沈令斌别院门口下了马车。黑夜降临。谭青说:“等在门口吧,应该差不多是这时候来。”
我好奇:“此去苗域两千八百余里,竟还有人来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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