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求真割完了自己的那一陇,高兴的在那边又跳又叫。他正高兴呢,务实娘扶着腰站起来,“这个死小子,你看看你割的这是什么东西,这得浪费多少粮食。”务实娘骂骂咧咧的在王求真已经割过的那一陇地,珍惜的捡起王求真没有割好的麦穗。刚刚过完自然灾害,大家把粮食看的比命都重。
几个人一直干到太阳下山,王老耕也没回地里。因为地里的活多,务实娘在地里念叨了一下午,“你们爹这是作甚去啦,死哪去了也不知道赶快回来,这麦子得赶快割出来,趁这几天赶快晒上。”
王务实看着满地的麦田,想到刘主任,又想到王老耕,心里隐隐的不安,果然回到家里,王老耕坐在厅上的座位上,一脸的泄气。
“你这一天作甚去了?回来了也不说下地,俺们娘五个差点累死才把这点麦子都割完。” 务实娘把食物篮子放在桌上,埋怨的说了一句。
王老耕烦躁的瞪了她一眼,“赶快做饭去,娘们儿家家的甚也不懂瞎问甚呢。”
务实娘累了一天了,还得给一家子做饭,这王老耕一天没干活,还一个臭脸,务实娘骂了他一句,“老不死的,一天天甚也不干就知道吃!”
王老耕瞪了务实娘一眼,务实娘虽然话说的狠,但是毕竟一家子都是要吃饭的,她不做还真是没个人能做,这时候的农村风俗,一般都是女人做饭。做饭这事是摊不到别人头上的,拖来拖去还是得自己干,务实娘还是喝了口水就去厨房了,当娘的不容易,当四个大小伙子的娘更不容易。
王老耕现在是一张臭脸,瞅谁都不顺眼,王务实兄弟几个干完活把镰刀什么的扔到院子的角落,被王老耕看到了,在院子当口破口大骂,兄弟几个灰溜溜的出来,把乱扔的镰刀斧头又排排整齐,放到堂屋里。
王务实看着王老耕的脸色,一看就是在刘主任那里又受了气的样子,他这个爹啊,一贯都只会窝里横,出去见了但凡有点权利的小官都是低眉顺目的。
吃饭的时候也一样,自然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瞅着那个都不顺眼,吓得兄弟几个在饭桌上嘴巴只管吃饭不管说话,房子里静的只听到一家人吃饭啪唧嘴的的声音。
务实娘端着碗瞅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她有点奇怪,这王老耕平时一般没这么大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几个孩子噤若寒蝉的样子,作为这个家里当娘的,她不忍心看着家里的气氛变成这样,作为唯一的女性,除了做饭,缓和家庭气氛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
务实娘喝了口稀的,决定从家里最近发生的好事上入手,“今天俺遇见村头的刘二婶,见俺就夸咱们老王家祖坟上冒青烟了,儿子都考中秀才了,你们说说这有意思不?这刘二婶甚也不懂,非说这高中跟秀才是一个东西。”说完自顾自的笑起来,似是儿子上了高中自己也有文化起来。</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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