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她想见,白氏没多想便点头应了。
用过膳,白氏出门打探那位公子的品行,府上又只剩了徐洛音,她便回去睡了一觉。
再次醒来,是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的。
她心下微惊,撑开眼皮,瞧见是绿袖,这才松了口气,睡眼惺忪道:“你做什么呢?”
绿袖见她醒了,忙愧疚道:“吵醒姑娘了,我进来拿您昨日的衣裳去浆洗。”
徐洛音唔了一声,没放在心上,睡意昏沉之时,她想起什么,连忙喊住她。
“姑娘还有什么事?”
“这件衣裳明日再洗,”徐洛音镇定道,“先放下吧。”
可不能让她看见沈韶的帕子。
绿袖应了声是,将衣裳放回原位,小心地关上门。
徐洛音躺了一会儿,也睡不着了,起身将袖中的巾帕拿出来。
经过这一夜,湿透的巾帕早已变得干爽,但是碧潭飘雪的味道还在,轻嗅一下,清淡茶香四溢。
她记得,沈韶身上有一种茶香,也像是果香,极轻极浅,醇厚甘香,只有离得近了才能闻见,可惜她一直不知道是什么。
叹了口气,她进了盥室,小心地将巾帕展开,浸入水中。她这才发现,这条巾帕连片叶子都没绣,极为素净。
心中倏然出现了一个不太恰当的念头——她想在这条巾帕上绣朵花。
可是这是沈韶的东西,未经允许,她不敢擅自做主。
想象着那朵花绣在巾帕上的模样,她微微抿唇,肯定是极为好看的。
到底要不要绣呢?
没等她想出个结果,屋里有了动静,她忙将巾帕小心翼翼地拧干,藏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晾着。
走出盥室,红裳正准备推门,见她出来,忙道:“姑娘,夫人让我来提醒您,稍晚要给大公子寄信,您的信写完了吗?”
差点忘了这茬!
徐洛音连忙道:“我马上去写!”
红裳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上前帮忙。
人人都说姑娘端庄优雅,其实与她相处过才知道,姑娘的性子极为可爱,爱吃爱睡,会丢三落四,偶尔还会脸红,和世间同龄的姑娘们并没什么不同。
不过望着她暖光下的脸,红裳心想,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姑娘的美貌可不是人人都有。
匆匆写了封信寄出去后,徐洛音揉着酸疼的指尖,自言自语道:“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都五日了,他去的地方也不算远,案子有这么棘手吗?
正收拾着东西的绿袖闻言便是一笑:“姑娘是想见那位李公子吗?”
这半日的工夫,白氏已经将那位李公子打探了个清楚。
书香门第,家世清白,一表人才,人也上进,除了官职太低,与她的侯府嫡女身份不够匹配之外,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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