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呀?”绿袖不解,“姑娘不是挺满意这位公子的吗?”
徐洛音笑道:“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
绿袖与她一同长大,比她小一岁,还没情窦初开,不过说是丫鬟,更像玩伴,说话便随意许多。
绿袖不服气了,气鼓鼓道:“说的好像姑娘懂一样。”
当然懂了,徐洛音却没反驳她,轻轻一叹,将目光投向窗外。
面前的少女明明是笑着的,眉眼间却染上几分清幽,缥缈如雾,似忧似愁。
“姑娘,您在看什么?”
绿袖不明白,景还是一样的景,再怎么好看也看腻了,姑娘怎么日日都看。
“看天看云看风景,都很好看。”她惬意地眯起眼睛,任由和煦的亮黄色光影在她的脸上跳跃。
她能想象出他坐在书案前办公的模样,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温暖明亮。
他们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下,便已让她足够欢喜。
三日之后,徐洛川终于回京了。
等他沐浴一番,洗净满身尘土,白氏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毫不留恋地将他塞进了马车里。
徐洛川一头雾水:“这是要去哪儿?”
“去大理寺,”徐洛音轻声道,“二哥,母亲又给我寻了一门亲事,是你的同僚。”
他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嘟囔道:“谁啊?”
“一位姓李的主簿,”她轻声道,“母亲极为中意他,就等着他回来带我去见他一面。”
停了停,她忐忑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久没听见回答,抬眸,二哥果然已经睡着了,还小声打起了呼噜。
这是有多累啊。
徐洛音有些心疼,便没喊醒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袖口中,摸了摸那方巾帕,心中有些紧张。
不知道今日能不能遇见他。
到了大理寺,见二哥还在呼呼大睡,她掀开轿帘的一角,偷偷望去。
现在正是最为闷热的时候,大理寺门可罗雀,偶尔才会有一两人进出,却都是一身浅绿,红色官袍寥寥无几。
算了算时辰,还有小半个时辰才是下值的时候,徐洛音便没再去看,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如果见不到他便算了,下次去仙客巷再将巾帕给他也是一样的。
徐洛音没抱什么希望,心中便极为放松。
睡意袭来之际,她忽然听见一个温隽的声线,透过沉闷的车厢传来,依然极为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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