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宝莘穿一袭孝衣,额上戴着孝帽,她在灵前守了几日,朱骁也守着,后日入陵,朱宝莘不能再陪了。
这几日,天都是灰白色的。
没有什么人来吊唁,这宫里,旧人走新人笑,再寻常不过。
在入陵前一日,朱宝莘站在殿外,她在看姨母会归于何处。
天很白,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会唤她莘儿,给她撑腰,将她温柔拢进怀里给她母亲般的温暖了。
她到这世上,唯一给了她母亲般温暖的人,从此便不见了。
朱宝莘站在阶梯上,身子摇晃,有点不稳。
她一直望着前方灰白的天空,空中偶尔有几只鸟。
她往下走,在身子将软倒时,有个身影,手臂接住了她。
两只手将她搂住在怀里。
朱宝莘茫然抬头看人,熟悉的味道,她看着人面容,道:“刘四哥哥?”
刘肆灵微皱眉的看她,他道:“你累了,休息会儿吧。”
朱宝莘转回头,她看向白日,道:“我不累,姨母她才累,她原来,原来——”
说着,朱宝莘说不太下去,原来,姨母一直没被自己爱的人所爱。
一直在爱着心有所爱的人。
朱宝莘突然抓紧刘肆灵的衣襟,她头埋在他胸口,手渐渐抓紧,纤细的手背上痉挛出一些青筋。
刘肆灵将人抱在怀里。
他拢着她的身子,手温柔抚着她的后脑。
朱宝莘的手逐渐下滑,她双手改为抓住刘肆灵腰间的衣物,在他怀里渐渐的呜咽声改为放声大哭。
刘肆灵依然只是缓缓又轻柔的抚着她的背。
他在这里,她可以毫无芥蒂的哭泣。
她想寻求的任何支持、温暖,他都能给她。
朱宝莘抱着人的腰哭,哭得几乎快昏过去。
她也确实全然无力了,眼肿的像个核桃。
刘肆灵替人拭了下眼角,他极为温柔道:“我送你回去。”
“你需要好好休息,叶贵妃娘娘若是知晓,定也不想看你如此。”
朱宝莘点点头,手微抓着刘肆灵的衣服。
刘肆灵思量一下,他道:“我抱你回去,这样方便些。”
然后便将朱宝莘打横抱了起来。
朱宝莘已无力去思量这些举动,她靠在人臂上,缓缓闭了眼。
朱骁在殿门外一角的檐下看着前方人影,他眉有丝紧,但人肯在那人面前哭出来总归还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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