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中,那层暗影将陆砚安整个人都照了进去。
终于,良久后,男人语气轻缓地吐出两个字,“去吧。”
“是。”黑衣人心下一松。
“等一下。”
“将这屋子,除了我床上的被褥,全部抱走。”
黑衣人:???
“去哪了?”
夜半三更,男人没有睡,反而点着一盏小夜灯坐在床头,像是一位枯坐闺房,久等出轨丈夫的可怜小娇妻。
刚刚踏入屋子的苏慢慢开始心虚。
“喂,猫。”她一边观察着男人的表情,一边解释。
“是嘛。”男人把玩着手里的佛珠,然后闭上眼,不说话了。
屋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苏慢慢忐忑又急促地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突然,男人又开口了,“对不住。”
嗯?
“我没有阻止你给我冲喜这件事,委屈你了。”
“这不关公子的事,那个时候您还昏迷着,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垂下眼睫,“那也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你了。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与你和离……”
“不可以!”苏慢慢迅速阻止。
你要跟我和离,我的大别野怎么办?她手无缚鸡之力,空有美貌,这样出去很容易被拐去干坏事的。就算不出去,她长得这么好看,也会被别人拉去做小妾的。
“我只想好好伺候公子。”苏慢慢说的情真意切。
陆砚安看着她,似乎是在分辨什么,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道:“我身体还没好,只能委屈慢慢睡外间了。”
男人的脸在明光中竟显得那么不真实,那双始终如温水般的眸子里似乎藏着一种苏慢慢看不懂的情绪。
果然是性冷淡!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公子好好歇息。”
美人窃喜着走了。
帷帐内,男人盯着她的背景,捏在佛珠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罗汉榻上的被褥不见了。
苏慢慢生怕打扰陆砚安,因此等他睡熟了才进去打开衣柜,想看看被褥是不是被放到了衣柜里。
可衣柜里面空空如也,连昨晚上还有的被褥都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不要叫人拿被褥过来?苏慢慢想了想自己的府中地位,决定放弃。
她蔫蔫的回到罗汉榻上,硬邦邦的,太咯了,咯得她浑身上下都疼。
这一夜,苏慢慢翻来覆去,基本就没有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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