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
江寄眸光微动,长睫垂下看一眼食盒,又去看她的手,注意到她细白手指似被灼伤的通红,他眼里瞳孔一缩:“手伤了?”
顾绾没料到江寄会先注意她手,她一愣,泛红细指下意识蜷起往掌心掩:“没有,一点热气灼了下,没大碍。”
“这是那只白狐?先前没注意,没想到竟是只幼狐,还挺可爱的。”不想江寄再盯着她没什么要紧的手指不放,顾绾视线落向他手里的白狐,说道。
迟疑一瞬,她伸手过去轻抚了抚那白软软的一团。
幼狐乖顺,没有利齿,爪子江寄来时也给它修磨过,不会伤到她,江寄抿抿唇,知道她的意思,他没多说什么,将白狐轻放去她怀里,便牵过她往营帐去。
顾绾的营帐离这儿近,没多久便到了。
溪月守在营帐,正在准备顾绾晚宴要穿的衣裳。
江寄一进门便吩咐她去取清凉膏,溪月以为顾绾被烫得很严重,都没顾得上行礼,赶紧去了。
“陛下吓着溪月了,又不严重。”
江寄抿紧唇,肃然一张脸的模样威势凛人,顾绾却没有怕意,她手轻抚着乖巧趴在她腿上的幼狐,因为卫瞾引起的糟糕情绪渐渐散去,她脸色柔缓下来,语气也轻快几分。
“以后别去厨房了。”
溪月动作快,药很快拿来,江寄打开白瓷药盒,指腹捻软膏体,拉过她玉腕,一点点涂上她泛红手指,她手指细嫩,狗皇帝再金贵常年练字手指也带有薄茧,他不敢用力,只能一点点沾抹上去,等膏体慢慢化入她指上肌肤,他才抬眸和她道。
想到今夜过后,他也没法看着她,江寄心里涩然一下,顿了顿又说:“我会叫顾大人看着你。”
他的话有些怪异,只顾绾刚发现他真实身份,又骤然得知卫瞾也回来了,还和他命魂相连,吸收那些信息都来不及,她没多想,只当他以为她不会听他的,才搬出哥哥。
她笑一下,没反驳他,抬手拉过放在楠木桌上食盒,递给他:“鹿血养血,消肿疗伤,趁热喝。”
她手上沾了药膏,没去碰汤盅,只让溪月去打水给他净手。
热水是一直便备有的,顾绾方才回来还简单擦洗了下,溪月热水端来得快,江寄净过手,便端出汤盅要喝。
守在帐外的王瑞偷觑到帐内情形,忍不住咳了一声。
若非担心江寄责怪他多事,他都想进去提醒陛下还没验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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