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秦漫在忧患中独自长大,悄悄的自学了那些宝典秘籍,正逢武曌大力清理圣门,武林大乱,她因势而起,在与武帝陛下对抗中成名。
直到二十三岁,死于武曌剑下。
生死不过一瞬,她赢不过武曌,未尝没有不甘,却无甚遗憾后悔,却未曾想,忘记了一切开启另一段人生。
此世较之彼世,天下再无统一,秦亡之后,九州分裂,群豪并起,纷争战乱了百余年,至今无人问鼎。
过去旧宸国一度曾拥有最宽广的土地,如今一分为三,也再没有了昔日的荣光。
西启从宸国分裂出的一份,建国至今不过二十六年,已经内忧外困,乱得一塌糊涂了。
她曾经一度感到十分奇怪,如今才明白,掌控江山的太后,只念着自己报仇,自然不关心这个国家的命运,而一国之君的容齐不过是傀儡而已。
而容齐过去不是不能凭借帝王的身份,凭聪明才智战胜太后,而是因为——他不够狠。
【您是我的母亲,我没有您那么狠心绝情,也做不到您那样六亲不认……所以,我注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秦漫那天听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性情。
她喜欢的人,从来不是争夺天下的霸主。
这也许造成了一点麻烦,
不过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秦漫轻盈的落在西启皇宫中轴永阳宫,西启皇帝陛下的寝宫“素心若雪”的屋顶。
自她服了天命后醒来,已有近半月,容齐在带她去过木屋之后,几乎每日都到长乐宫来看她,却又称政务繁忙待不到两刻钟就匆匆离去。
她一点都不信。
容齐从来不是忙于政务的君主。
寻了位置,秦漫小心的扒开一半瓦片。
寝殿之中灯火未熄,但声称政务繁忙的启皇陛下,正握着一段黄杨木专心致志的雕琢。
秦漫饶有兴致的看着他手中的木偶逐渐成型,这几年,陛下的雕刻技术进步许多了。
三更鼓敲过,容齐的近身内侍小荀子走进屋来,深深躬下腰,“陛下,太后娘娘今日又未曾送药来。”
“知道了,”容齐停下来仔细的端详手中的木雕,并不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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