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像个大葫芦,头小肚子大,越往里走,视野随着变宽。游偀在这里置办了张木床,几只箱匣摆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凌乱,和她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卧房不同,这里才像有人住着的地方。
白毛鬼心直口快:“你这几日便一直住这里?”
游偀白他一眼。
还不是托他的福?光明正大闯入她家,留下个不合时宜的礼物和嚣张的字条,巴不得把“你怎么也躲不开我”找个牌匾挂在门上。游偀当时想着早日离开,屋里她是住不下去了,就搬到地窖凑合几天。
但带他来地窖可不是为这个,游偀不欲解释,径直弯腰从箱匣里翻出一只镯子。镯子平平无奇,没有任何雕工,只是打磨得相当圆滑,看起来像是用石头做的。白毛鬼接过石镯,他理所当然认为这是游偀赠予的礼物,他将其套在手腕。不似其他小玩意儿,这只镯子在他手上毫无动静,他戳戳摁摁,也没找到机关。
一只真的不能再真的石头镯子。
白毛鬼不理解这礼物的寓意,他略带疑惑地看向游偀。游偀摘下戒指,凑近与项圈一碰,便将脱落下的项圈和戒指用链条卷吧卷吧,丢到箱子里。
他伸手摸摸脖子,突然失去禁锢,白毛鬼倒有些不适应了。石镯随着动作磕碰到他的胸口,里面嵌了比石头沉得多的材料,磕得碰碰直响。
白毛鬼刚想说话,游偀便打断他,她拉着白毛鬼的手,直走向床。
“什么呀,原来是带我来这里做吗?”白毛鬼打趣道,心里微微有些异样。游偀此刻一声不吭,显得她格外反常。白毛鬼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石镯,对游偀诡异的表现置之不理,心中猜测这是惊喜还是惊吓。
游偀牵着他坐上床。她把白毛鬼压到床脚,小手包住他的手掌,牵起放在脸边。镯子贴着她的下颚,白毛鬼才发觉自己的手掌竟比游偀的脸还长,将她半张小脸盖得严严实实。她看向白毛鬼,或许是表情被遮住,与刚才在沉默中带来的僵硬不同,她显得妩媚又动人。
被这么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再多疑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白毛鬼放下戒心,表情温柔起来,他低头想亲吻游偀。
游偀却趁这时机把他往墙上推,手摁在上面,石镯竟发出“咔哒”一响。
白毛鬼如梦初醒,他用力晃了晃,石镯纹丝不动。他就这样被困在这里。白毛鬼看向游偀,她面无表情,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握着他的手也没有放下。
白毛鬼别开脸,凄凉地笑几声。突然,他抓住游偀悬在空中的手,露出一口獠牙猛地向手腕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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