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程南意犹未尽地把穿着拖鞋的脚往泥地里磨了磨,活像在泥里滚过一样。
程水北无暇顾及他的奇怪行径,心里只越发为刚刚隔着屋子远远应答的那个声音激动和胆怯。
终于,易拉罐铁皮卷成的门帘叮叮当当被掀起,说话的人从房中走来。
他脸上带着久病的蜡黄颜色,御寒的破旧外套下是已经穿到变形的老背心。
他一眼看见了程南现在的这副模样。
愠色在男人脸上浮起:“怎么一大早又出去疯了!”
程南吓得后退,捞起什么算什么,直接往程水北的身后躲。
那男人看了眼儿子,这才注意到陌生的外来客,慌忙收起生气神色,和气地笑了笑,眸中满是病弱的浊气,却让人心头一悸。
“小南,来客人了?”
程水北的心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抑制不住的那个称呼几乎随时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是他的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的父亲。
程文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的题材可能有丢丢沉重。大家平常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树洞也好剧情讨论也好都可以在也好@深深寒SSH联系我。
小年快乐呀,小程见到了爸爸和哥哥,大家也要过得和和美美~
第05章 第一年(4)
“我……我……”
程水北意识到,眼前这个人今年才35岁,不可能拥有一个26岁或者18岁的儿子,于是“我”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有叫出口。
“爸,这个人受伤了,家里还有药膏吗?”程南抢在程水北被话噎死之前解释道。
程文秋盯着程水北看,似乎是在好奇眼前这个年轻人伤在了哪里。程水北当着父亲的面,再也不能没皮没脸地给他看腰上的伤痕——这是一个三十多岁有孩子的男人,他一看就能知道那些伤是怎么回事,糊弄程南的那一套不管用了。
程水北斟酌了一会儿,只好把脖子后面的伤露出来给程文秋看:“擦……擦破皮了。”
好在被章慈安咬出来的伤痕还真破了皮洇出血迹,程文秋眯着眼看了下,倒吸一口凉气:“小伙子怎么弄的,都出血了。”
说完他弯下腰又钻回帘子里:“药膏应该有的,稍等会儿,我去找找。”
程南趁这会儿功夫,拿着个锃亮的铝皮盆子到水管底下接满水,端到程水北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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