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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的意思,荆谓云是不准备在这里休息的。

时郁一时间分辨不出是自己跟男人走胆子大,还是这个人胆子更大。

家门钥匙说给出去就给了,眼皮子都没见眨一下。

时郁不禁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个子很高,肩膀也宽,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阴沉感,却莫名觉得值得信任,不像传闻里说的那般凶。

荆谓云没管时郁怎么想,直接拉开了门。

屋子向阳,阳光倾泻下来,整个客厅都是暖色调的,沙发上放了许多小巧可爱的抱枕,各种玩偶,一看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不像是他会用的。

地面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即使是赤脚走在上面,也不会感觉冷。

不等时郁开口说话,一双拖鞋就放在了她脚边。

那是一双软底的兔子拖鞋。

恍惚间,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相同的布置。

时郁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想好的措辞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她本想随便找个借口离开。

不管怎么说,两个成年正经男女,待在一个屋檐下,都是极具危险性的。

可是,当看到客厅的布置时,所有要离开的话,全卡在了嗓子眼,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砰!”

手里的钥匙脱手,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时郁却始终无法回神。

那道门槛,就是一道无形的边界线,若是踏入,怕是就会万劫不复。

她站在门外,无法言述的酸涩感一涌而来,全身紧绷着动弹不得。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一种强烈到想要哭出来的感觉。

荆谓云定睛看了地面几秒,慢慢在时郁面前蹲下身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

大概是时郁好半天不说话,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郁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撞在冰冷的墙面上,如坠冰窟,血液都被凝滞了一般的冷。

男人蹲下来捡东西的动作,好熟悉,似乎在多年前,也出现过这一幕。

两人一站一蹲,死死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最后是荆谓云先妥协了。

“我告诉你东西在哪里就走,钥匙就这一把,没人会进来,包括我,你放心……”

他耷拉着脑袋,眸光黯然,以为她是怕他趁机做些什么。

这话一出,时郁心底蓦地泛起苦涩与心疼,仿佛在为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步的男人而疼。

脑海里不停地有个声音在说。

不要这样……

不要这么卑微啊!

为什么说话做事要小心翼翼的,总是一副害怕被人讨厌丢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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